秋风月夜，明月高悬。
杨磊带着一团老虎连、师部警卫连和一部分骑兵风尘仆仆赶回扬州的时候，已是午夜子时分。扬州浓郁着战争的气氛，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硝烟的味道。城门外的官道上已设置了拒马，筑垒处北伐军士兵们荷枪实弹来回巡视。城门前李潜带着一众军官对照着地图指点防务。看到满脸灰尘的杨磊，李潜如释重负笑着迎了过来。
杨磊磕蹬下马，快走几步与随从拉开距离，将李潜扯到一边，低声问道：“敌情如何，已推进到哪里了？”
李潜表情凝重：“泰州知府集合“会道门”、乡勇、团练，与江北绿营合兵一处号称五万正朝扬州杀来，更要命的是江东张国梁率军由扬中北渡长江直逼江都，他们是合兵一处，还是分进合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杨磊追问：“琦善南下大军呢？”
“据说前锋快到高庙了，兵临城下也就是三四天的光景。”
战争时期情报都不会太精确，更多的是靠指挥官的主管判断。杨磊看着李潜沮丧地面容，不再说什么，追问道：“军情还有谁知道？”
“没有什么人知道。”
杨磊长长出了口气，虎着脸告诫：“保密消息！对了，刘伟伤得怎么样？”
李潜道：“后背中弹三发，正在野战医院治疗。”
刘伟的伤势要比想想中的严重，杨磊心有点乱，告诉李潜：“留下警戒人员，让其他人早点休息，今晚不会有战斗了。我马上去看刘伟。”
李潜有些着急：“还是先开军事会议吧，我们都在这等着呢。”
杨磊表情平静，嘴角带着无所谓的嘲笑：“研究打仗我们有的是时间，刘伟看不见我，没准就会挂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难过一辈子。”
杨磊上马命令：“其他人员回去休息，骑兵连和师部人员跟我走。”
杨磊催马入城，后面跟着几辆马车，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向野战医院赶去。穿过几条大街，杨磊拉住战马，爬上马车，改变了命令：“你们几个留下，其他师部的人也回去休息吧。”
马车继续向野战医院驶去，杨磊懒洋洋地躺在马车里，平静、自信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烦躁和不宁。女秘书看到杨磊数次倏地坐了起来，呆滞几秒，又颓然躺了回去。
车轮辚辚，马蹄声声，杨磊默默地躺了十几分钟，冷不防开口询问：“我们会败么？”
这怎么回答，满车厢的人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女秘书，女秘书表情讪讪地，沉思半响，语气坚定道：“不会！”
杨磊露出苦笑：“大战未起，先伤大将，我杨磊怎么这么背呢！”
车厢里的人都不明白杨磊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扬州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只是猜测杨磊替李伟难过。
杨磊努力振奋着，声音却有些沙哑：“锋剑宝，你马上派出侦骑，以排为单位，沿着通扬河两岸向东侦查。记住，不要同其他骑兵连队说，我信不过他们。你不用去医院了，现在就去安排，今天晚上你也不要睡觉，就守候在东门，一有情报马上报告给我。”
不用冲锋陷阵的事，锋剑宝愿意干，行了纳粹礼，带着骑连走了。
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一辆马车哒哒地行驶着，杨磊愁眉不展又冥想一会，叹了口气：“现在也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
到了野战医院，杨磊翻下马车，步伐趔趄差点摔倒，上前扶住木门喘息好长一段时间，才整整衣裤，笔直地挺起胸膛向里面走去。女秘书心中为之一荡，她喜欢杨磊这种铁血男儿的气质。
野战医院的院长是张神仙，张神仙随大军西征仪征还没有回来，医院内的事务暂时由副院长张神仙徒弟——灵儿负责。(见迷茫在城隍庙那章)杨磊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副院长，无奈，问清病房，直接找了过去。房门的是虚掩的，里面还亮着灯光。
杨磊没有多想推门而入，瞬时间又退到门口挡着后面的道路，声音变得尴尬：“女秘书进来就行了，其他人散了吧，病人需要静养。”
门口众人渐渐散去，杨磊这才让开个门缝，女秘书猫了进来。屋内点了三盏油灯，灯光明亮。刘伟神志不清，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低声哀语：“冷，我冷。”
女秘书清楚地看到刘伟的被子里面好像好趴伏着一个人，杨磊示意她去床边看看。女秘书胆怯地挪动步子，被子里探出一个女人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副院长灵儿。
灵儿半坐了起来，女秘书看到她只穿一件亵衣，露着白皙的两个胳膊和浅胸。“是我！”灵儿大大方方，一点也不害臊。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大胆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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