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震响之后,草房内的人稳稳坐着,没敢乱动。而耿京更是焦虑不安,他的右手暗暗摸向扔在地上的大刀,眼神紧紧打量着破烂的门板。
他有点不相信,即使刚才的老人是锦衣卫假扮,刚才出去报信,可行动怎么这么迅速,一转眼的功夫就回来了?
就在屋内众人齐齐望着门板的时候,门扇枢纽咯吱一声响,两扇门板被由外而内地推开。
“下雪了,外面天气越来越冷了。”门板后,竟然是那位老人。他走进屋内,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向大伙报告出门的收获:“运气不错,打了只野山羊。”
野山羊?众人收起片刻前的担心,他们动作麻利地坐起来,就向门口跑去,打算瞧瞧引发震响的山羊的尸体。
不过与大伙的喜悦相比,耿京却不为所动,他缓缓走到老人身边,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伯,这么冷的天,真的太感谢您了。”
耿京拍老人,只是想通过手掌感知老人的内部肌骨,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面相上看去这么老。很遗憾,他未能如愿以偿。老人身上穿着厚重的破棉袄,拍起来,十分柔软,身体的关节肌骨自然也很难触摸到。
“没有的事,山里住习惯了,打野山羊也不是啥难事。”老人并不在意,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回头看着门外大伙:“来来,帮我把羊拖进来,咱们晚上吃烤全羊。”
大家一听,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在山中跋涉了一天,忍受着彻骨的寒风,现在终于可以吃顿热火饭了。
他们七手八脚地,帮老人将野山羊抬进屋子,而后跟着他走向后房。
茅草房,隔内外两间,内间也就是此刻他们休息的地方,即老人平时的卧房,而外间在内间后,两者相隔一堵墙。只是墙上凿了面小门,权作内外进出的通道。
后间里的布置,十分简单。在墙角有一口陈旧大缸,缸内存放着山间雪水,而在大缸旁边,是几堆码的整整齐齐的干柴。除此之外,剩下一台锅灶,由泥土黄瓦搭制而成。
将野山羊抬进外间的地面后,老人便操起约有两尺长的割草刀,他先割下羊头,而后开膛破肚,动作十分熟练利落。
看着老人宰杀羊的动作,耿京沉默不语。他的心底开始矛盾起来,假如刚才在床褥下看到的信封是真的,这个老头必是锦衣卫安插在此处的眼线,可看他干起农活的动作,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生涩之感,难道他真的是普通人?
就在耿京心底沉思的当口,老人手下的山羊已经被他清理的差不多了。他回头吩咐大家找几根棍子,在草屋内间将山羊架好。
很快,茅草房内间的的地面上,屋子中央一小块地被腾挪出来,上面铺好的一层毛毡与草垫已被揭开。架好山羊后,老人也走了回来,只见他手里端着一只木盆,木盆里盛着一盆清水。
一阵涮洗,羊身被洗刷得干干净净。而后老人撤开木盆,大伙在山羊正下方摆好干柴枯枝。
枯枝被点燃,熊熊烈火快速燃烧起来。屋内众人,撇开唐婉坐在床沿边照看着小翠外,其他人纷纷围火而坐,大伙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肥肉,饥饿让他们垂涎欲滴。
“老伯,您经常一个人在山间打猎吗?”虽然一切正常,可耿京心底的疑虑却并未消去,他半蹲到老人身边,恭敬地询问起来。
“没有,那怎么可能,”老人回神看了耿京一眼,咧开嘴笑了笑:“平日里也就是粗茶淡饭,一个人吃点糠米饭团野菜,体力好了,就去山里碰碰运气,打打猎。”
饭团野菜?耿京似乎抓住了一线希望,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希望找到点破绽。可是,在老人床下面,零星真的有几点菜蔬饭渣。
难道,老人刚才说的又是真的?耿京不觉泄了气。接连两次的怀疑,最终却没有带来任何作用,难道他心底的怀疑真的是无中生有?
“我先去拿点干炭,这种柴火不行。”老人看了看眼前的火,火势虽然炽烈,可是红中透黄,火的力道不大。
大伙没有说什么,他们依然眨巴着眼睛,静静望着眼前架子上的羊肉。
很快,老人返回,他的怀里抱着几块灰黑色的木炭,只是就在他屈腰打算将木炭扔进火里的时候,耿京却站起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老伯,屋里烧木炭,烟大。我看咱们就用干柴行了。”
老伯停下手中的动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他也没有点破,反而温和地笑着说:“你们都是出门在外的年轻人,不知道生活的艰苦,干炭比柴火要方便的多啊。”
老人感慨一句,并没有强求,他听从了耿京的建议,将干炭放到一边,没有加进去。
还在床旁照看着小翠的唐婉,看到这一幕,忽然心中不忍。
当年在唐山庄的时候,她就听人说过。农家为了平时取用的方便,平日里会将从山间劈下的木柴,先烧几分透,而后待其成焦黑状,在太阳下曝晒几日,成为木炭后,存放起来。
“老伯伯,怎么方便就怎么来吧。”回想一番,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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