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

“她真的担心我，刚才想的一点都没错。”朱小凡心中波涛依旧。

“真的没事。”连朱小凡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那就好。”沈熙媛舒了一口气，继续埋头整理课桌。

刚才应该更用力地往后靠才对啊，如果能蹭掉一层皮就再好不过了，朱小凡有些后悔刚才用力不够猛。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刚才一不小心用力过度，把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书桌，又弄得乱七八糟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很鲁莽的人吧？如果情况更糟一点，万一把她弄伤了的话，她会记恨自己的吧，这样的话以后再要修复关系可就太难了。朱小凡心中忐忑，只好自我安慰了起来。

“同学！”

耳后又传来她轻柔如水的声音。但朱小凡不敢确定这声音是在叫自己，还装作爬在桌上学习的样子，用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一通。

“这位同学！”

后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强了一些。朱小凡可能大概也许似乎可以肯定，她，是在叫自己，转过头又看见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啊？我吗？”

沈熙媛朝她微微一笑：“同学，我能把桌子就这么打开着吗？我还要一会儿才能把桌子整理好。”

朱小凡根本就没听清楚刚才她说了什么，一个劲地点头：“啊……嗯……好啊，好啊！”

朱小凡似乎回答了她，又似乎没有回答她，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表情，沈熙媛看得一阵发笑。

朱小凡的心里乐开了花，脑子里冒出四个字“一笑倾城”。一笑倾城就是这种感觉吧。这是沈熙媛第一次对自己笑。朱小凡已经找不着北了。

等朱小凡意识回来的时候，才发觉在稿纸的一小块地方，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前面的笔画和后面的笔画盖在一起，简直是一团浆糊，旁人完全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了。朱小凡自己反复研究了一阵，才看出来，那是“一笑倾城”四个字，朱小凡的心里像抹了蜜一般。

朱小凡轻轻靠在沈熙媛翻起的书桌板上，沈熙媛认认真真地在整理书桌。她手里拿着书，一本一本地把书放进书桌里面，偶尔传来书脊和书桌相碰的震动，咚咚地传到书桌板上，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传到朱小凡的背上，一声声地敲着朱小凡的心房。时间安静而缓慢地流逝，这是最美好的时光，这是最美好的感觉。

朱小凡幻想过无数次初中生活的美好，却远没有预料到能够体验这种幸福。他想让时光凝固，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那天以后，朱小凡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背上，像是在背上长了一颗眼睛，长出了一只手，用来欣赏和感受沈熙媛的气息。

朱小凡最喜欢班主任彦老师的课，每次英语的随堂作业都要从后往前传。朱小凡喜欢竖起耳朵听，听到作业本传到沈熙媛那里的时候，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期待着她拿着作业本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一敲，这一敲像是她在轻叩自己的心门。大多数时候，她习惯敲自己的右肩。有时候敲得稍微重一些，有时候又敲得特别轻，有时候朱小凡感觉她快要敲的时候，却像在故意逗朱小凡，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有时候朱小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就轻轻敲起自己的左肩来。她总是能够超出朱小凡的期待。朱小凡在这件小事上乐此不疲。

对于朱小凡来说，男女的肌肤也不过如此吧。比起肌肤之亲，也许自己更适合这种柏拉图式的感觉吧。不过要说到如果能够有机会触碰到沈熙媛的肌肤，哪怕只是碰一碰手，朱小凡也非常期待。朱小凡没有办法想象那种感觉，更不敢想象那种感觉会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他更怕自己一不小心不纯洁的妄想，被观音菩萨发现，把他现在已经拥有的一切跟沈熙媛有关的东西都拿走，他一定会悔恨终身的。总之，现在有的这些，朱小凡已经足够满足，不再敢奢望更多。

朱小凡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从没有跟别人说起，即便是王强和郑漺，自己也只字不提。他们如果知道，只会瞎起哄。到那时候，反而会打扰自己和沈熙媛平静的二人世界吧，只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虽然沈熙媛完全不知道朱小凡的这些小心思，但朱小凡愿意把自己的这些小秘密与她分享。不对，应该是当做与她分享了，让她走进自己的小世界里。如果让朱小凡鼓起勇气，把这一切跟沈熙媛都坦白，朱小凡也是万万没有这种胆量的。他怕一透露自己心中的这些小秘密，外面的狂风暴雨就会摧残他辛勤浇灌的爱情花朵，让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心中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即便是这个小秘密的女主角，也不能有特例，决不能让她知道，只怕这狂烈的暴风雨，不仅将他对她的感情，也将他自己的自尊，摧残殆尽。所以就让沈熙媛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小秘密的女主角，就这样，一切就挺好。

朱小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着自己的这个小秘密。他很佩服郑漺和王强，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别人讲自己喜欢谁谁谁，甚至有勇气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而自己却只能缩在壳里面，像乌龟一样保护自己。

这个时候的朱小凡，不明白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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