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琴趴在桌上,无聊地数着花生的数量。 “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
“来人,快点!”
流琴听到白斐的声音,吓得赶紧从房间里冲出来,她瞥见自家小姐被侯爷抱在怀里,肩膀上都是血,脸颊也沾满了污滞。流琴红了眼眶,紧紧跟着白斐的步伐,回到房间:“王爷,小姐她,她怎么了?”
随同的老者道:“你家小姐受伤了,还是很重的伤。”
“先生,快点替她看看。”白斐小心翼翼将沈奚初放在床上,温柔地缕开她嘴边的头发,然后主动让出位置,让老者坐了过去。老者云淡风轻道:“她的肩膀被横梁砸到,老夫给她看看。”
流琴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睛里全是沈奚初肩上的伤口,“小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王爷,我家小姐的手臂会不会废掉?”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白斐静静守在一旁,眸子里是沈奚初那张苍白,眉头皱紧的脸颊。
老者仔细察看了一阵,摸了把胡子,然后悠悠地从自己的袋子里,打开一个灰布,布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针灸刀具。老者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我这个东西,好久没用了呢,不知道宝刀有没有老啊?”
流琴惊叫,跪下来哀求:“大夫,你要做什么?你是要割小姐手臂上的肉吗?她会疼死的,小姐最怕疼了!”
“割肉?你这小娃娃怎么能这么想呢?!”老者好笑,“这个姑娘的肩膀被滚烫的横梁砸到,衣服和伤口完全黏在了一起,要处理伤口,也得把衣服割开。我不用刀割开衣服,难不成还用我的手吗?”
白斐坐到床边,轻轻抱起昏睡的沈奚初,枕在自己的腿上,提醒道:“南翁先生,你再这么闲情雅致,白斐恐怕这辈子不能如你的愿儿孙满堂,反而要绝后了。”
南翁老头的笑意消失,他抿了下嘴巴,白眼年轻男人,“得得得,我替你救她,这样总行了吧。天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了你爹娘要好好照顾你呢?我南翁这辈子真是亏大发了我。”
老头子一肚子气,一边动手,一边在心里大骂:白斐,你个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哼,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流琴跪在白斐的脚边,紧紧盯着沈奚初。“南翁老先生,你一定要小心点,小姐怕疼。”
“哎呀,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就说个不停呢?我这是在治病,肯定会疼的嘛!去去去,你在多说一句,我就割下她的一块肉。”
流琴识相地闭上嘴巴,可没过多久,白斐怀里的人痛苦地呜咽一声,眼角不知不觉流出了一行清泪,刚好落进了白斐的掌心,白斐的心脏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他冷冷地呵斥:“南翁!”
老头子抖了抖手,被白斐盯地似万箭穿心:“我小心一点,我小心一点。”心里又忍不住嘀咕:白斐,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啊!
“你们给个人解开她的衣服,我要替她处理伤口。”
流琴跪着靠向前,在白斐和老头子的注视下,手指瑟瑟发抖。小姐的千金之躯怎能这样,任意暴露在男人面前,这传了出去,外头的人又该说小姐不检点。
床边的男人沉默了半响,说道:“流琴,你出去,我和大夫在这里就可以了。”
“是,王爷。”
老头子撒开手,伸个懒腰,灰溜溜走到了屏风外。“斐儿,我替她察看了,肩膀的骨头没有碎裂,只是一些筋脉会暂时失效,休息个几天手就有力气了。你在沙场上呆了那么多年,处理起这些伤口不是难事。她是你的娘子,你就好好照顾她吧,我去看看林默。”
“南翁老头,你!”白斐无奈地望着南翁溜了出去,斜躺在床上的人又无意识哼了两声,看她的表情很是痛苦。“临,我好疼,疼,娘。”
临?宋临?
白斐的身子僵住,犀利的眸子望着她,沉默半响,“沈奚初,但愿你下次,喊的不是这个名字!”
他伸手解开她的襟带,一把褪下她的黄衫,这时,女人那光滑如玉,且仅着红色牡丹绣案肚兜儿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沈奚初的左手默默缩在胸前,肩膀已经凝固的伤口又裂开,新鲜的血液顺着锁骨悄悄流下来,,流在头发,流在胸口,形成一条艳丽的痕迹……
沈奚初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自己和宋临扬鞭策马,行走青山绿水的青葱时光,少年的感情,单纯而善良,甚至不含一点杂质。
她睁开眼,看见大红的帐幔,大红的棉被,大红的喜烛,墙壁上挂着地大喜字,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和他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王妃,你醒了。”趴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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