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甫这一哭,竟是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伤心,周天星原本对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并不太在意,但看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这么凄惨,不禁也有些侧然,忍不住拍拍他肩,温言道:“老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张林甫这才止住悲声,泪眼迷蒙地看了他一眼,此刻的他,哪象个狡狯无比的老狐狸,简直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学生一般无二,抽噎着道:“我也不想哭啊,可就是忍不住。周少,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啊,我老伴去得早,这辈子就这么个丫头,唉!人人都说我丫头长得丑,这我知道,这个种栽得不咋样,可她毕竟是我们老张家的血脉啊,她娘临走的时候,一直抓着我的手说,林甫啊,我要走了,可我闭不了眼啊,咱家的秀儿,样样都好,就是模样有点那个,我不放心啊…”
不知不觉,张林甫又开始学女人说话了,同样是和上次一样,神态语气唯妙维肖,然而这回周天星笑不出来,反而感到阵阵莫名的心酸。
“扑通!”
张林甫突然跪倒在他面前,死死搂着他大腿,撕心裂肺地道:“你就行行好吧,周少,我家秀儿真的是个好姑娘啊,在家里烧饭、洗衣服什么活都干,学习成绩也好得不得了,清华的高材生啊,可就是没人要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是个很乖很听话地孩子啊,是那些人…那些人生生把她逼成这个样子的啊!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求遂了她的愿,让她也尝尝当美女的滋味吧,我给您磕头了,求求你了,救救这孩子吧,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疯了啊!”
毙忽间。周天星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同样炎热的夏天,一老一少并肩坐在田埂上喝用瓷缸泡的茉莉花茶。
“师父,你活了两百多岁,真的很开心吗?”
“不开心。”
“那长生还有什么用?”
“为了有更多时间寻找解脱之法。”
“解脱什么?”
“喜怒忧惧爱憎欲,贪嗔痴,求不得,恨别离。”
“不会吧,连爱都包括在里面,你不是说过,道心就是爱嘛?好象很矛盾哦。还有。怎么我越听就越觉得我们不象道家,倒有点象佛家。”
“那是因为你无知,俗世中所谓的儒、道、佛三教,其实是当年地修道人赚功德的工具。世上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神仙鬼怪,佛教的创始人其实是一个在中土混不下去的修道人,儒家就是以文入道的儒宗。这些修道人跑出来创立教派。用意无非是劝人向善,赚一票无量功德。呵呵!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在古代还能干干,现代人都有文化了,这法子就不灵了。至于道心这东西嘛,当你有朝一日成就金丹大道,自然就得解脱了,那还在意什么道心不道心的?”
“我晕。你怎么又自相矛盾了。你不是说过,连飞剑法宝都是骗人的。怎么突然又冒出个金丹来了?”
“傻小子,拜托你了,不要老是用里的设定理解我们现实中地修道界,唉!害死人啊,我要是真会五雷正法,第一个就把那些写骗钱的家伙全都劈死。所谓金丹大道,指的是我们修道的最高层次,返虚合道,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历代口口相传,我也不明其中缘由。”
“切!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我算是白跟你修道了,人家里写得多好,不管拜进什么门派,当师父地怎么说也得先给几颗灵丹,外加几把飞剑什么的,还好意思鄙视。哼!你肯定有好东西藏着不肯给我。”
“臭小子,跟师父也没大没小的,唉!都怪我当初收徒心切,没好好立个规矩。算了,现在再立规矩你小子肯定也不买帐了,好教你知晓,咱们天机宗虽然有点穷,不过有些门派却是富得流油呢。”
“说来听听。”
“比方说有些以丹入道地门派,他们就能炼出很多好东西,象不死葯、回春丹、归神丹,都是可遇不可求地极品。”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世上真有不死葯?那还修什么真啊,直接磕葯不就行了。”
“无知,你以为人人都有资格磕这种葯?这类东西本就是逆天之物,非具大福缘、大功德之人不可轻用,就拿不死葯来说吧,虽说名不副实,最多只能增长百年寿命,但要是普通人服下去,非但不会延年益寿,反而马上便要遭飞来横祸,只有死得更快。”
“噢,原来如此,那这些葯对我们修道人也没什么用,对普通人更没用,绝对是个鸡肋。”
“满口胡言,谁说没用的?要是真能弄到一颗不死葯吃了,可以省去多少打坐功夫?还有一种最神奇的葯呢,叫做易容丹,服下去后,不管多丑的人都可以变得美若天仙。当然,这只是个比方,天仙是不存在的。”
不知为什么,从前和江玉郎朝夕相处时,经常会忘记他交待的事,对他的话多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却觉得,和他相处地每一段记忆都是那么清晰,就象是昨天才发生地,一点一滴,深铭于心。这些记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冒出来。
面对张林甫的哭诉,周天星无言以对。二十一世纪地中国,对美女的渴求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挤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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