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秀才一听杨秋池称呼柳若冰为柳姐姐,顿时喜上眉梢,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典史大人的妻妾,很可能是表姐啥的。见杨秋池走过来,三个秀才想问又不敢问。
正在这时,门口迎接宾客的高声唱道:“雷知县雷大人到~!”
李教谕一听,急忙收了眼泪,与杨秋池、徐训导迎了出来。随后见到一顶轿子,忽悠着进来,轻巧地放在了地上。一个轿夫挑起轿帘,雷知县轻轻咳着,跨步走了出来。
李教谕和杨秋池忙躬身施礼:“卑职见过知县大人。”
雷知县喘息了几声,颤巍巍问道:“教谕大人,令嫒……,究竟怎么回事?”
“小女得知小婿身患绝症之后,早有殉情之意,卑职苦口婆心劝解,原以为小女已经回心转意,刚才见她哀伤之下精神恍惚,还以为她伤心过度,便让她回房歇息,黎明再来守灵。不料……,小女还是跳楼殉情,撇下我这孤老头,追随天珠而去了……,呜呜呜……”
“唉~!”雷知县扼腕顿足叹息,连连点头,“好~!好一个贞洁之女,本县要将令嫒这贞洁之举层报给布政使大人,请求给令嫒立贞节牌坊,以裱其贞!”
闻言,李教谕连连拱手致谢,泣不成声。
徐训导佝偻着背赞道:“是,如此贞女,一县俱荣,该立牌坊啊!”转头对杨秋池道:“对吧?典史大人。”
杨秋池现在已经知道,一块贞节牌坊在明朝那是何等的荣耀,那可是女人最高的荣誉,比现在的什么三八红旗手要诱惑人得多。只不过,这可是女人几十年的孤苦,甚至用生命才能换来的荣耀,对女人个人而言,却又是何等的残酷。所以,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时候,柳若冰已经给冬云的遗体检查完毕,给她重新穿上衣裙横抱着出来。三个秀才公争先恐后找来门板,用长条凳子架起来,柳若冰将冬云的遗体小心地放在门板上。拿了一幅白布盖在上面,叹息了一声。
望着这早逝的花季少女,禁不住轻轻一声叹息。
这声幽幽伤感的叹息,只将这三个秀才眼泪都唤了下来,禁不住抬袖掩目,悲声哭泣,那秀才周思浩本来就伤感冬云惨死,更是悲从中生,竟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柳若冰冷眼一扫,也不理会,转身走到杨秋池面前。
知县等人还没见过柳若冰,一起望向杨秋池:“这位是……”
“这是……”杨秋池正想说这是家姐,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不能这么说,否则以后和冰儿成亲,恐怕这些老封建要怪异,便含糊说道:“这位是柳若冰柳姑娘!是帮卑职查案来了。”
柳若冰斜了杨秋池一眼,给雷知县福了一礼:“若冰见过知县大老爷。”
姜还是老的辣,雷知县从杨秋池的介绍和柳若冰瞧杨秋池的眼神,便猜出两人关系亲密非同寻常,便很客气地拱手还了一礼。
杨秋池问柳若冰:“检查得怎么样?”
“冬云遗体脸部、胸腹部、手臂内侧和大腿前侧,有一些擦伤,胸腹部可能因为撞击在石阶上,横向凹陷,多根胸骨和肋骨骨折,左腿髌骨骨折。除此之外无伤痕。”
“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吗?”杨秋池眉头微蹙。
“是,我都一一仔细查过,除了这几处之外,背部、臀部、大小腿后侧,还有手臂外侧、手掌,都没有伤痕。”
杨秋池沉吟片刻,走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用白布擦掉死者脸上血污,俯身察看,可是冬云是面部朝下摔在石阶上,整个脸已经没法看了。但擦掉脸上的血之后,还是发现没有撞击变形的面部肌肤紫绀。又翻开她的眼帘,发现有针尖大小的点状出血。检查了她的两臂,看了看指甲,指甲也发绀。摸了摸颈部,舌骨、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却完好无损,未检见骨折。
他回身过来,对李教谕拱手道:“教谕大人,卑职想和柳姑娘上楼去令嫒闺房瞧瞧,不知可否?”
李教谕停住哭泣,悲声问道:“典史大人,小女跳楼有何端倪吗?”
杨秋池笑了笑:“倒也不是,查案程序的需要,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李教谕忙道:“不不,典史大人多虑了。大人请便!是否需要卑职陪同?”
三个秀才急忙齐声说道:“让学生陪同典史大人吧!”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柳若冰冷冷转过脸去。杨秋池好生瞧了瞧他们三人,嘿嘿一笑:“你们会查案?”
“这个……”三人忙讪讪地退了开去。
杨秋池对李教谕道:“不用了,李大人陪知县大人说说话好了。”又朝雷知县和徐训导拱了拱手,提了一盏灯龙,带着柳若冰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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