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参谋自然不知道张俊的心思,曲端威望资历都远在张俊等人之上,听说皇帝有意在军总管之上,设立都总管,统领两军,甚至三到四军,十几万人,尽统一将麾下。
自宋开国之后,还没有哪个大将,可以一人统领十几万大军,征战疆场,张俊尽管自知机会不大,身为总管大将,仍然不免心动。
他自知在皇帝跟前并不得宠,甚至讨嫌,而大臣中真正交好得力的,也并没有几个,所以唯有保存自己军队的实力,多立战功,这才有机会上位,而曲端打的越顺,功劳就越比他大,而他张俊的机会就越小,听闻潼关战事顺利,却教他如何欢喜的起来。
见主将闷闷不乐,诸人看看天色已晚,互相使个眼色,一个个站起身来,向张俊道:“大帅,天色已晚,早点安歇最好。”
张俊不置不否,只挥手令道:“你们退下吧,我自有分数。”
“是,末将等告退。”
各人唱个肥诺,掀开帐门,依次退出。
帐风掀起处,一阵冷风袭入,张俊滚烫的身体被冷风直扑上身,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正要让人快些将帐门闭紧,却见自己的中军官面露喜色,左手扶着腰刀,右手把住帐幕,向着张俊喜道:“大帅,大喜事!”
张俊精神一振,翻身坐起。向他问道:“怎么,太原来人了?”
那中军官点头道:“正是,城中连夜派人前来见大帅,想必是要投降了。”
“好,传见!”
张俊先是喜上眉梢,突地又想起自己大将地身份。不禁收敛起笑容,放下手中酒杯,又命人传请刚刚走掉的几个心腹参谋和将军,到得帐中。准备一起参谋军务。
过不多时,帐外靴声响起,有人禀道:“河东路副将、承宣郎李显忠求见大帅。”
“进来!”
牛皮帐帘挑起。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将军,身着铁甲,口呵白气,虽然冻的脸色发青,却仍然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待他进来站定,各人看的仔细,却都在心里暗赞一声。眼前的这员小将,年纪显然不过二十出头,当着满帐大将。却是神色如常,气度从容,再加上生地俊俏,身形高大,站在各人身前,竟是让人觉得不敢轻视。
“他们倒真的会派使者!”
张俊心中也不免嘀咕,眼前这员小将。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气质举止,只怕过得几年,连自己也压不住他。
却又不免疑惑。这青年将军显然报的是在大宋时地官职名衔,三四年前时却没有听谁说起过。有人能十六七岁就做到副将,承宣郎。
他心中猜测,不免就用眼神上下打量对方。
李显忠不知他意,只是按着规矩,恭恭敬敬的向着张俊行礼参拜,又再次报名请安。
张俊看着这李显忠跪倒在自己面前,不知怎地,心里只觉快意,嘴上却是道:“李将军请起,陛下早有旨意,军中将领相见,但行军礼便可。”
“哦?陛下有此诏命?”
李显忠显然是对皇帝更有兴趣一些,依命起身后,听说废跪礼行军礼的命令是皇帝亲下,却是眉梢一挑,显地极有兴趣。
不待张俊说话,李显忠又笑道:“大帅和各位将军胸前铁牌,肩头金星,这也是陛下的诏命所制吧?我在金人军中,也常听他们说起,先前说是多此一举,几个月下来,才觉得大宋禁军越来越军纪森严,指挥如意,以前接仗,要么宋军胜,要么一败而不可收拾,现在可好,就算是战场上金人战了便宜,也会有各级军官出来指挥,层层坚定,如同磐石一般,牢不可破。是以从靖康五年起,想再打一场大胜仗,当真是难了。现下提起来,就众口一词,都说是陛下英断,金人也琢磨着要学习着改良 ”
“那是自然,上下分明,容易区分兵将,当真是清楚明白的多了。”张俊语气森然,又道:“还有军将法,将失其军逃遁者,斩将,军失其将而逃遁者,后队斩前队!”
见李显忠愕然,张俊嘿然一笑,弹弹自己的衣袍下摆,又道:“还有很多军法,小子回得我禁军军中,且有得学习了。”
李显忠并不喜欢张俊的语气,却对赵桓的种种改革很是敬服,便是默然不语,只算是接受了张俊的说法。
张俊也很满意对方的反应,与这个爽朗英俊的青年将军相处,唯有用自己的威权来打压住对方,才能让他地心情更加愉快,看着沉默的对方,他又问道:“你不是汉人吧?”
李显忠眉头微皱,虽然很不情愿,却仍然躬身答道:“是,末将不是汉人,是党项人。”
“果然。”
张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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