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弼和秘谍司头目随小太监一起进入宫内,行走间偷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倒不是这里有诈到底诓骗了他们二人中计而吓着他们了,皇帝确实在这里,他们是被看到的皇帝的形象惊着了。
离京前,皇帝已经从夏季国难带来的打击与惊恐中恢复过来了,在陶大仙的开导下保养得又气色不错,有精神。可这才几天过去了,再见皇帝,皇帝居然就憔悴成了这样,面色蜡黄,眼圈发黑,有很大的眼袋,显然睡眠不好,没休息得当。
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皇帝成这样?
看着也不象是患病导致的啊?
二人到皇宫后就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刻偷看到皇帝这糟糕形象就更感觉必定出了什么大事。
不敢多偷看。
二人来到皇帝近前十米外就在殿内太监示意下双双拜倒在地,三叩大礼叫称:“微臣拜见圣上,愿我主圣寿无疆。”
赵佶倒是没二人预感的暴燥凶戾那么可怕,很随和,立即缓缓道:“起来吧。”
他打量着二人,“你们出使回来就急着见朕。那就说说此行到底是什么情况?梁山到底是怎么打败贼寇的?”
薛弼了解皇帝最想知道的和最担忧的是什么,所以简洁干脆地立即道:“回圣上。梁山不是问题。那里没多少武装力量。微臣也算安抚住了梁山。”
偷眼间,二人都看到皇上实际上是紧繃的脸神情顿时一松,凌厉审视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似乎是大大松了口气。
莫非皇上如此憔悴的原因就是因为沧赵家族又搞出了什么可怕的事?
二人心里嘀咕着,对这段时间内朝中发生的事不了解,甚至一无所知,陷入被动,不禁暗暗叫苦,悬着的心越发忐忑起来,就由薛弼这个钦差为主,急速斟酌着小心翼翼一边观察皇帝的反应一边把此次梁山之行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薛弼有心缓和朝廷与沧赵家族紧张的关系,希望皇帝能改变对赵公廉的冷酷态度,不要再抱着耍着利用完人家最后一点价值然后翻脸铲除的心思一步步逼迫得沧赵人更愤怒而铁了心绑架沧赵走上和朝廷对立甚至直接反叛的糟糕后果。
因而,他已经刻意把梁山人对周围官府对钦差队的嚣张无礼与近乎敌视的强硬态度尽量弱化了,尽量往轻里说。
但皇帝聪明得很,怎么也能听出来梁山人对朝廷不恭与心怀怨愤的恶劣态度,能听出梁山在随时准备和朝廷翻脸。
二人以为皇帝知道了这个会勃然大怒,会义正辞严斥责沧赵家族忘恩负义,如此狂悖忤逆是蓄意想造反,会立即召集重臣商量剿灭梁山和立即拿下赵公廉抄家问罪的策略,再然后就是相关一系例的针对沧赵家族的圣旨与兵马紧急调动。二人怕的就是出现这个结果,也已经周详准备了为梁山做解释和安抚皇帝稍安勿躁的理由。
谁知,皇帝却坐在御案后一直静静地听着,虽然时不时眉头皱起,脸闪怒气,但却并没有做出二人预想的那些事。
二人很是奇怪,很不理解。
按理说绝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的。
神圣皇威容不得臣民一点挑衅,稍有一点都可能招来雷霆闪电,打到万劫不复,何况是梁山这种直接打脸的狂悖。
薛弼不是什么政治大才,其它才能也没什么突出的方面,但有过人的敏锐和灵活。
他感觉,皇帝如此作派怕不是涵养好气度高,或是对收拾沧赵胸有成竹而不必怒急紧张去做什么应变。
他更敏锐感觉到皇帝的心态似乎是对沧赵家族的一种无奈。
到底应该怎样对那个边境落魄了的家族,皇帝在犹豫不定,在徘徊,应该不是心软了,而应该是忌惮甚至畏惧。这种心态反应到情绪上就是一种不知所措的彷徨与无奈,不是不恼恨沧赵家族,而是被挤兑住了的某种进退两难,束手无策。
薛弼不知沧赵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判断出绝不可能是沧赵家族在这段时间里和朝廷已经对立起来甚至造反了,否则皇帝不会还这么关心梁山对朝廷的态度以及疑惑梁山到底有没有兵备情况。再者这种大事也不可能在路上一点没听说。
一定是沧赵家族,或者是聪明绝顶的文成侯做了什么举措拿住了朝廷的软肋,让皇帝在内的朝廷再怒也不得不考虑退让妥协。
他心里暗喜。
这就好了。
只要皇帝在事实上不再自大地拿沧赵当傻子耍着用并逐步弄死人家,那么,双方的关系就有可能缓和为和睦相处。沧赵不弃朝廷,大宋江山就不会那么容易倒,至少是不会那么快的崩溃倒塌。总还有翻盘的生机能指望。
由此,薛弼大胆强调了梁山人本质上只是群喜欢悠然过小日子的农夫,从根本上讲没野心没反意,不想当逆贼。
只是梁山和周围官府的关系确实相当紧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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