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裁撤了几乎全部厢军,却仍有一百多万近两百万军队。光是京城地区就有禁军八十万。
这八十万并不全属于三衙太尉高俅管辖,其中至少有十几万属于日常管理京城治安的南衙管辖,归皇家的看门狗——开国勋贵将门管理指挥。
京军都是从全国挑选出来的青壮汉子,个个体壮至少不缺力气,本应该是国家的最强军队和国防最后的钢铁防线,却被高俅等玩废了,无所事事,要么成军痞混不吝,要么麻木不仁当领导的干活牛马。
京军将领成千数,绝大多数都是有些真本事的,骑得劣马,射得箭,看着个个满精悍骁勇,说有战将千员半点不夸张,却多是白占着位子空耗国家财富,很少训练军队,唯一必须做好的事就是随时听从高俅等权贵上司的使唤,有的是军官闲着没事干。象赵岳看见就头痛的惹事精小女汉子陈丽卿的老爹陈/希真在京军当军官时,只在每月领钱粮时才出现,平时几乎没人管,以至于离开了京城很久了,无人来领钱粮,上面才发现陈/希真这个提辖官没影了。由此可见京军纪律废驰到何种程度,说是漏洞百出是轻的。这样的京城防御哪有坚韧难破可言,也就是兵多能吓唬住不成气候的歹徒而已。
大宋官僚机构是历代王朝中最臃肿不堪的,公务效率低下得惊人,职权范围不明,相互牵制太多太复杂,连皇帝自己都未必能搞清其中的门道。你若是大宋的官,不先混个几年十几年,你就搞不透工作应该怎么做。官员懒作为、不作为,乱/作为,有利的事,忽一下子突然涌出许多官员来,这个能干涉,那个也有权参与;没利的事,你推我,我推他。你是来找某职能部门办事的,若是不太了解大宋官场,常常搞不清到底应该找谁处理这事。出了事,要担责任了,更没人承认和他有关系。这些都再正常不过了。
有个笑话说,有个大宋官属工匠头目去申请一颗钉子,去找将作监直属领导批准。
领导说这事不归我管,我没那权力批。你去找那个别人吧。
找到那个别人,那人没上班,据说好久没看到人了,也不知是沉迷喝花酒天天醉得起不来,还是早死了,只是没消案,衙门不知,那人的家属每月还在顶着那人的名头冒领钱粮。
有人指点迷津说,这事那个谁谁也能管。
工匠赶紧去找了,幸运的是这官在,解释了半天,哀求了半天,那官员放下茶杯说下班了,这事不急,明天再说。
第二天,那人有事请假没来。
好几天后,此官总算露面了,却忘了这码事。工匠只好再解释哀求一遍。那官员慢条斯理哦一声,表示想起来了或者听明白了工匠陈述的理由正当,表示这事很复杂啊,你不懂的,这需要和其它主管部门领导协商一致,急不得呀。
先填了申请单,几天过去了没动静,工匠急用钉子,跑去催问结果。
那官员说申请单他转给那谁谁了,不是本官的事了,你去找他吧。
工匠赶紧去找。那谁却困惑了半天,最后一拍脑袋说你那申请表不合格,得回去重来一份。
实际上是他把那表不知丢哪去了。
工匠无奈只得又回去再填,再等着转到那谁那去。
这次表没丢。
几天以后一去找,那谁说,这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协调。你去找那谁谁,单我已经转给他了。工匠只好又继续找…….得再和谁谁协调,继续再转,再找…….
好不容易在本部门走完程序,单子交到了工部衙门,然后就是等着走程序,拿批下的单子去领那颗钉子。
半年后,工部来通知了,说批了,你去拿单子吧。
那工匠戏谑地问来通知的工部吏员:“一张领一颗钉子的单子,你能过来通知我,就不能把单子直接带过来?”
那吏员很严肃地回答:“你懂不懂规矩?那不归我管。”
工匠戏谑地又问:“好,这不归你管。那么小人请教一下,这单子批了,这颗钉子应该向谁申请领到手?”
那吏员想当然,实际是无所谓地说:“当然是向管这事的领导申请了。这你都不懂,还问我?亏你还是工匠头目,在这干了这么久。”
工匠也不恼,笑呵呵地点头道:“你说的真对。是这么个理。”
然后,他天天为领到这颗钉子四处悠然奔波,找能让他拿到这颗钉子的主管官员。三年后总算拿到了这颗有趣的钉子。时间这么久,那申请单子都快腐蚀烂掉了。
工匠很高兴,不是为终于拿到钉子,钉子早不需要了,而是为三年不用干活,却照样领工资,过得好不悠然快活。
大宋公务效率之沉滞缓慢可谓世界之最,空前绝后。即使腐烂透了,拖着中国不进反退,坑惨了中国人的满清奴才辫子朝也没有如此低的办公效率。
临到补充淄州军官这事,大宋陈腐迟滞的办公效率展露了冰山一角。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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