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把他弄死就好了,樊姜就此痛失一臂,便有了攻破她的缺口。元灵均咬着衣襟恶毒地想,也只是想想,她和樊姜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要是真杀了樊进,矛盾激化,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想什么呢?”渠奕将她脸从胸前扳开。
元灵均哼哼,“嗯,没想什么,床笫间拒绝谈国事。”说完伏在他身上继续咬衣襟,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就看看,什么都不会做的。”
咬着咬着,咬在了渠奕硬实光洁的胸膛,最后两人衣服也“咬”没了……别相信她的“就看看”。
殿外一片清冷的月光,穿过斑驳的桂树枝,透过重重帷帐照在两具交缠的男女躯体,一片旖旎,一片清凉。
夜幕渐深,虫鸣已歇,连风声都清晰可闻,何况是夜间行走屋梁的猫,踩着瓦片飞奔,落地的闷响,无一落下……
哪里是什么猫,分明是夜闯入宫的贼人。九万警觉地睁开了眼。
就在这一瞬间,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动作之快速令人叹为观止。
九万翻身坐起,扯过外袍顺带提起了置于架上的黑刀。
他从屋内无声无息的出来,一队巡卫也朝这边过来,而那黑衣人在不远的大殿前停下,提气纵上屋梁,逾垣蹿脊,好俊俏的身手。九万一个箭步踩上石墩,借力纵跳,也以同样出色的身手攀上屋顶,循着黑影追他而去。
黑衣人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追了一段路竟叫他轻松甩开了。九万沉着脸跃下亭角,脚刚沾地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肩,“廖中郎今夜不是休息,睡不着出来散心啊?”说着还点了点他的刀鞘。
背后有人而未发觉简直是武者大忌。九万定了定神,看符飘一眼,“有人夜闯行宫,跟出来看看,人跟丢了。”
符飘“哦”了声,正要开口调侃他过度紧张,一抹黑影隐入其中一处殿檐,似乎正在开窗……那里还像是元灵均的寝殿。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个提剑一个提刀极快地窜了上去。
强强联手,左右夹击,黑衣人渐渐招架不住,露出破绽来,符飘抓住机会,直接用剑室敲在他沁了血的肩头,九万的刀也在同一时刻架在他颈上。
黑衣人后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见、见陛下,有人追杀我,此为……面圣下策,凭信在身上,可验符。”
九万收刀,符飘单腿跪下,从后面托起他双肩,对着月光近看,又在他腰间摸索一番,总算摸出他想要看到的凭信,一枚符节,上面的字清晰可辨。
“上皇密卫!”符飘低声惊呼,匆忙把符节塞回他腰带,架起他臂膀,“我带你去见她。”
寝宫后殿的长信灯彻夜亮着,内侍宫人均不在此,也无人会过来。
天宝来传的信,隔着珠帘,语速飞快。
闻言,还迷迷糊糊赖睡气性颇大的元灵均顿时精神大作,猛地从榻上爬起,“快,给我更衣。让九万带他来后殿,我要立刻要见到他。”她一面让鲲娇进来更衣,一面让九万带人过来。
“别急别急,不会有事。”渠奕帮她穿好内服和中衣,顺便绾起男子发髻,动作快而轻。
元灵均披了外袍就急惶惶地从寝房大步出来,渠奕也收拾好自己,紧随其后。
走到殿堂咻然纻了步,此刻殿前半躺着一人,半身侵血,模样说不出的凄惨。符飘将他靠在怀里,九万立在旁边一声不吭。
元灵均眯着眼打量来人,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你是君父派来的?”她显然不信,谁为了见她会在半夜三更潜入寝宫,武艺好便罢了,要是不好都可能被禁卫们戳成漏筛。
“是,臣奉命而来。陛下,这里是上皇……传给陛下的书。”密卫挣扎着坐起,撕开袖口,取出一团物什,“臣在书在。”握着缯书的手举在额前,不住地颤抖着,血滴砸在地上,滴答滴答,听着都让人惊心不忍。
“你、你受伤了?”元灵均本是要接缯书,突然握住他臂膀。虽然穿着黑衣,但那里的颜色明显要深重许多。
渠奕唤了声天宝,天宝退下,再进来时手里抱着装药的匣子,和鲲娇上前去替他包扎。
“不必了,陛下,臣必须尽快离开。”他推拒道。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蜿蜒流下。
“别动!你现在还能到哪去,治好伤再说。”渠奕按住他,取他腰上的符节在手。
元灵均干脆坐在地上面对他,“朕来问你,你是谁?上次来乐府的人也是你吧,我看清了你模样,方才还不确定,但你张口说话,口音和乐府之人是一模一样。”
伤口在药物的侵润下疼痛难忍,他皱了皱眉,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答道:“如陛下所言,上次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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