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夏至,入伏天后,南方却滴雨未下,晋国境内多国郡县出现大小旱情,以楚怀最甚,与之毗邻的常山国也有五六个郡县在灾害之列,且大半郡县的土地旱的不像话。
常山百姓愁容满面,庄稼没到收获的季节,便大片大片死在田里,叫他们如何不心疼。
常言道:久旱必有蝗。干旱得不到有效缓解,一旦发生蝗灾,粮食短缺必然闹饥荒,眼前天下又非太平盛世,异国流民随时都会闯入境内和他们争口粮。
百姓焦灼,地方官更焦灼,一时间,全国各地的灾情如雪花般纷纷上报朝廷,朝廷一面应付北塞状况,一面要针对旱灾拿出有效策略,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邸抄从上面传达到各地,陛下严令诸郡县官员积极投入抗灾,并派下数名京官到郡国督课。
说是陛下的旨意,但谁不知道,陛下休养,太女监国,说来说去背后其实是徐国舅一人做主,拟好谕旨,经太女之手盖上印玺。
“谁说太女说的,都是徐家那老朽的意思。”
“临安朝廷如今可谓是徐家的朝廷了,可悲,可恨,可恶。”
“管他徐家还是王家,干我们何事,好好治干旱吧,别等蝗虫来了叫苦连天,百姓先把你生吞活剥了。”
各国朝堂上尽是这种愤懑的声音。
光打嘴仗无济于事,还没有来得及拿出对策缓解旱情,蝗虫已经等不及要产卵繁衍。
听说楚怀的葵县已经小规模出现蝗虫,治下的百姓嚷着要把蝗虫煮了送给楚怀候下饭。
“蝗虫能吃吗?好吃吗?楚怀候吃过了?”第一次听说这种奇怪吃法,元灵均下意识地转头去问。
亦步亦趋的郡守吓了一跳,从盖过脑门的简牍中伸出脑袋,一头雾水地摇摇头。
他刚刚走神了,根本没听清主君又说了什么。郡守看看九万,望他能给点提示,结果九万板着张脸一声不吭。
倒霉透顶了,上面只说贵嫔遣派一名朝官下来协助治旱,至于是谁,一点风声都没透露,也不了解那位朝官好不好相与?品行如何?在他们惶惶不安之际,督办协助的朝官悄无声息地到了郡斋,把一干郡官炸得晕头转向,来的是常山王,是常山王!这下子好了,全郡几十号官员每天得准时上下直,提着脑袋做事,谁想草草应付都是捱板子的相。
“府君什么表情?快点过来。”
元灵均捋捋袖子,继续朝前走,在长廊穿来绕去,终于停在一道敞开的门前,屋内传出几声暴喝,一人气急败坏地跑出来,头也不回的往中庭走。
“陆遥雪!还没到下直呐?”
元灵均喝住那人,奋衣迈进屋内。
埋头忙着翻阅誊抄书简的官吏见状纷纷停下笔来施礼,元灵均挥挥手,示意无需起身。
诸官员见主君坐定了,又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气死我了。”
陆遥雪气冲冲地从外头进来,在元灵均对面的茵席坐下,火大地摇着麈尾:“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你要是用他们这几颗不灵光的脑瓜子想治旱方子,等着蝗虫来吃人好啦。这差事我撂挑子不干了。”
何苦在主君面前这般直白,留点颜面好嘛?一帮脑瓜不灵光的官吏听完把头垂得更低了。
最近陆公子火气极大,真怕他没处撒气,又把他们一个个单独提出来狠批。不少人在心里腹诽:别看公子人长得美,脾气却坏得没底。他妻子肯定就是因为他脾气糟糕没办法和睦共处才要住到庙里,眼不见心不烦嘛。想到这里,诸位像是看清了内情,相视点头。
“给陆公子上一壶凉茶,让他冷静一会儿。孤烦都烦死了,还有这么多要看。”元灵均捧着右腮,靠在凭几上,一边吩咐家僮,一边不情愿地拿起摘录好的书简,耐着性子逐字阅读。
既然她揽下了差事,不办利索实在对不住那群殷殷期盼的老臣。
岑爷爷、甄王师、呼延将军等人为了她亲政一事付出良多,偏在节骨眼上遭遇干旱,樊姜松口,让她下到民间治灾抗旱,如果能在约定期限缓解灾情,亲政指日可待。
抗灾抗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才知道当官的究竟有多难。前朝有过多次旱灾蝗灾,虽有记录在案,却没有留下抗旱救灾的良方,照唯一的线索描述,百姓就应该虔诚地向上苍祈求甘霖。
天晓得甘霖什么时候降,听说最近郡国的诸侯都在祈雨,拜祭蝗神庙。拜神到底管不管用呢?元灵均忽地看向陆遥雪,要不她也去拜一拜蝗神,兴许管用。
陆遥雪仅从表情就猜出了她的想法,冷嗤一声:“想都别想。要是能有用,楚怀候也就不必吃蝗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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