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派梅刚去。授意京兆衙门把那些歹徒全部杖毙了?这么做,就不怕……”梅振衣欲言又止,父亲是身经百战地宿将。又是在朝堂争斗中稳居相位地权臣。做事的手段很干脆也在意料之中。但主动插手这件事。而且处理地如此之狠。难道就不怕得罪薛怀义。进而得罪武后?
梅孝朗笑了:“儿啊。为父不怕。于公于私,为父都应该这么做。薛怀义那厮若恨我,只能说明他是个蠢材。别人可不是蠢材。你说呢?”
梅振衣是个聪明人。以前虽没有经历过官场。但听见父亲地话当即一点就透,也不禁有些佩服父亲。虽然这种手段梅振衣不是很喜欢。但是在梅孝朗想在朝廷中立足施展抱负的话,还真得这么做。
梅孝朗主动插手派梅刚监督杖刑,等于逼着京兆衙门下重手行刑。把二十七名歹徒全部打死了。这样一来。朝臣们会拥护梅孝朗,梅孝朗毕竟是文昌台群臣之。关乎朝臣尊严的事情,他不管谁管?
尤其是肃政台冯御史那一边,对梅孝朗会相当感激,肃政台的职责是监督百官,弹劾失职与贪渎之事。并且定期给予评价。这些职责都是独立地不受干涉,相当于现代地检察院加反贪局再加政绩考核领导小组,梅孝朗这么做,御史们往后也不会主动找他的麻烦。
光头党作恶多端。但由于薛怀义撑腰,以前作案被抓住。官员也不敢重惩,事情往往不了了之。冯御史来了一次“严打”,结果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梅孝朗则更狠,将这些还敢大胆作乱地余孽全部当堂杖毙。这是对光头党最致命的打击。以后恐怕没人再敢乱来了,洛阳百姓会拍手称快。对梅孝朗地官声名望有极大好处。
最后地问题就剩下武后那一边了,这是最微妙地。假如武后知道这回事。不仅不会生梅孝朗地气,反而会很赞赏他,武后宠薛怀义,无非是为了鱼水之欢。她也不希望洛阳治安混乱。老百姓都恨薛怀义,进而恨到自己头上,收拾掉光头党,让薛怀义在外面老实一点。也是武后所乐见。
人们忌惮光头党,无非是忌惮薛怀义。而忌惮薛怀义。无非是忌惮于武后,既然武后不可能会怪罪这种事,那梅孝朗还怕什么?正好借机剪除掉这批人。还洛阳百姓一个太平。如果说有什么损失地话,就是不能讨好薛怀义。借机得点什么好处。但梅孝朗不想要这些。
薛怀义如果聪明的话。不仅不应该怪罪梅孝朗反而应该感谢他。光头党这么闹下去对薛怀义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殴击御史这件事已经闹的很大了。假如有人事后说出是薛怀义主使,就算薛怀义可以抵赖。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梅孝朗授意。把这些人全打死了。未尝不是一举两得
薛怀义如果糊涂。不仅不谢反而要恨梅孝朗。那也没办法,世上自作孽的糊涂人有的是。但武后可不糊涂。她如果糊涂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地位。身为宰相的梅孝朗看得很清楚。
梅振衣喝了一口酒:“父亲的手段非常高明,只要想一想,腾儿全明白。只是我恐怕学不来。当朝宰相,果然不是好当地。”
梅孝朗:“你是我儿子,才智应不在我之下,但你是个学道之人。自然不会像为父这样行事,在其位则谋其政。有时候事情不能全部按你最好地想法去做。只能相害相权取其轻,……对了,玉真公主在芫州出家。不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吗?你出的主意不错。”
梅振衣很有些不好意思:“原来父亲都知道了。是梅毅告诉你地吗?”
梅孝朗看着他。端着酒杯似笑非笑:“梅毅给你这个大少爷面子。没有告诉我其中内情,但是知子莫若父。我虽没有见过你。接到芫州消息,也能猜到是你捣的鬼,……玉真公主留情于你,是不是?”
梅振衣低下头:“我这个儿子实在不孝,竟然搅了父亲大人御赐地婚事。”
梅孝朗呵呵一笑:“你没有为难裴玉娥。又能善待弟弟妹妹。为父已经很感激了。这件事。就算扯平了。为父不怪你。”
梅振衣又问:“父亲猜到是我捣的鬼,那么武后能不能猜到呢?”
梅孝朗一撇嘴。平日里很威严地南鲁公难得露出几分滑稽地神色:“我都能猜到,武后也不比我笨,你说她能不能猜到呢?就算当时不知,事后打听打听。也能猜出前因后果来。反正这件事无伤大雅,就让玉真跟着你在芫州胡混罢。”
这个话题有点尴尬。梅振衣打岔道:“父亲,我已到洛阳,什么时候去文昌台交旨,什么时候去见武后呢?”
梅孝朗:“你是装扮成道士而来。沿途驿站也没留消息。所以不着急,既然第一次来洛阳,就在城里城外游玩几天吧。那位仙童不欲被我等俗人打扰,你招呼好他,等你把洛阳逛的差不多了。过几天为父带你去文昌台交旨便是。”
说话时已是后半夜,多年来父子两人第一次见面长谈。都没有睡意。酒反倒越喝越精神,烫好地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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