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就在眼前，曾慧茹面无表情地看着田军宇等人替逝者缓缓地盖上被单。
“怎么？不习惯看尸体吗？”李智意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曾慧茹，冷冷地问，“还学什么医呢？“
习惯？
李智意几十年如一日，他能这么冷静是因为他已经经历过连他都数不清的死亡了，见到逝者他当然可以保持平静；而曾慧茹，除了南山村的那两个月和在这医院实习的近半月，所见的逝者不超过十个手指，她对死亡肯定还是不能用“习惯“二字来形容的。
“真是娇情！”李智意冷哼道。
曾慧茹愣愣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李智意，半晌没反应过来。
“死个人就那付表情吗？能成得大事吗？你那些本事，是外界吹出来的吧？“李智意冷笑道，”女大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其实李智意是违心的，在众多实习生里，曾慧茹的资质绝对是在上层的，可是，她差点什么，他是想明白了，可是她好像是抗拒的。
“西药的副作用那么大，为什么他们还是要吃呢？”曾慧茹面无表情地啐念道。
冷眼地瞟了一眼曾慧茹，说：“你傻吗？“
嗯？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骂，曾慧茹有些措手不及。
“南山村，你们用中药干成了些什么事吗？“李智意冷冷地说着那个曾慧茹还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那您也是学中医的啊！“曾慧茹强词道。
“不好意思，我辅修了西医。“李智意抬起眼皮，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曾慧茹。
这是曾慧茹知道的，她不语，只是咬着下唇盯着李智意。
“或者，你是想说中药就是权威吗？”李智意淡淡的低下眼皮。
“至少不会让他们受这么大的痛苦去……”
“你是我见过最幼稚的人，明明心里知道一切，可是却还是回避着。”李智意顺手地填写着记录。
“我……”曾慧茹无言以对，她知道李智意在暗示着什么，她低下了头，她清楚一切，只是在回避一切，这是真的，不回避又能怎么样呢？她脑海里就有些死去的人的笑脸，她是那么地无能为力，他们又是那么地希望着生存，呵呵，人是有限的，她更是有限的，她知道，可是她为什么千方面计的都想来到这里呢？她在找答案，李智意好像就是在给她答案，可是她为什么不想接受呢？难道骨子里是自大的吗？
“吃会死，不吃也会死，迟死比早死更好，至少可以多看迟看看天气，多感受一点雾霾，不是吗？”李智意带些幽默，但是眼神暗藏着他的温怒地合上本子，盯着愣头愣脑的曾慧茹，指指田军宇和另一名实习的瘦小男孩李况，吩附道，“田军宇和李况在这里等等，一会会有人来收尸的，你，跟我走。”
田军宇担心地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曾慧茹，她低着头，缓步地跟在李智意的身后。
“没事儿的。”李况肯定看得出田军宇的担心，她宽心道，“师父人很好的。“
“可是……“
“去抽两口不？“李况拍拍上衣包里的烟盒，贼贼地问。
田军宇是刚学会抽烟的，当然也是李况的功劳，而李智意的要求是很严的，在他的区域里是绝不允许人抽烟的，他们要抽都是偷偷地找个拐角，可是那李智意贼得很，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除非他在忙，反正他都抓得到，看看现在，倒是个机会，李智意对曾慧茹说教可不会两三分钟，田军宇连忙地点点头，拍着李况的肩，两人贼乐地往外面走。
“去报西医专业，白天实习，夜间上学。“李智意的话不是在协商，而是在命令，他丢下他的笔记本，坐到了办公桌前。
“为什么？“曾慧茹愣愣地问。
“什么为什么？“李智意挑着眉问，”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来这里就是问我为什么的吗？“
“我……我不喜欢西医，副作用大。“曾慧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她知道这个答案会被李智意骂，可是她还是不想接受一些东西。
“我看你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吧！”李智意一针见血地抬起头，仰视着她。
曾慧茹咬着下唇，眼里净是无耐地望着李智意。
“在学校解剖过尸体吗？“李智意不温不火。
曾慧茹点点头。
“那为会是这种态度？“李智意啐了口茶。
该解释什么？曾慧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此胆小如鼠，还是早点放弃吧！“端起了茶杯，眼睛直盯着曾慧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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