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美人,翩若惊鸿,红蕖袅袅秋烟,轻云岭上乍摇,箫音忽而穿云裂帛,曲挑一转,顿时让人肝肠寸断,落花纷飞中美人娇躯柔弱无骨,随风摆动,轻由回纵,顾盼间倾国倾城,长发撩过我的鼻尖,一抹醉人的芬芳久久不散,曲终那女子似乎不胜风力,娇弱跌落。
箫音随即绵绵而绝,一瞬间这世界似乎就只有一个舞蹈着的精灵般的女子,乌乔瞪大了眼睛,双眼满是绝望的羡慕,这女子顾盼间的风情,竟让她为之一荡自惭形秽,情不自禁要上前搀扶,却被横空而出的一只长箫拦住,近前不得。
我不忍破坏这天人相和的美好,回味良久才幽幽问道:“你是谁?”
女子吃吃笑道:“北山兄聪明绝顶,倒要请你来猜一猜了。”见我摇头不语,女子收起了笑容,端坐言道:“且让我再为北山兄奏上一曲《断肠》,请北山兄品鉴”。女子说着老者递过来一把胡琴,女子肃然色变,曲调一起,满树梨花纷落,让人生出人在天涯的落寞。无尽的哀思让人肝肠寸断。正深陷在悲凉之中,耳中听的一声轻吟,却是那胡琴的一根琴弦断了,割破了莹白如玉的手指。
女子不顾手上的鲜血,浅笑道:“北山兄,你该知道我所为何来了吧。”说话间拢了长发,面容竟是一变,却是那惊才绝艳的王家庄王惊梦。吹箫的老者物我两忘,浑然不在意场中的我们。
“从你断肠起处,我就知道了,王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锒铛入狱,而无动于衷。”
“你以为这番作为我便会放手?”
“本来不自信,直到北山兄听完了《断肠》我才有把握。能耐心看完我这不入法眼的舞蹈,必然不是赶尽杀绝的俗人。”
“今天王兄弟来想必还有后手,不妨一起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王惊梦灿然笑了,伸手从怀里**出一叠东西递过来说道:“原本就没有想留一线,却被你看破了,这是王家所有田地的地契,北山兄想必不会拒绝的吧,不管是谁,做错了就是错了,只望北山兄能留高抬贵手,这世上此后再无大地主王家。”我茫然伸手接了过来。王惊梦淡然拱手,同了吹箫老者飘然而去。
乌乔呆了呆说道:“张北山,那人是王家的王惊梦?生得可真是好看,你注意没有,方才那个老头子好生厉害,他的底细我竟看不清楚。他若是动起手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乌乔,你看错了,那老者醉心于音乐,到了极高的境界,虽然说早就参透了生**,可还终归是一个普通人。”
乌乔不置信的说道:“是吗?”
沈小花看到我手上的地契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儿子,我派人送捌万两银子去王家,你去和韩将军打个招呼,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富贵不过三代,王惊梦虽然天纵英才,可惜无心家事,从此人如黄鹤,王老财主回到梨花村之后见物是人非,只过了一年,就油尽灯枯,撒手西去。不久王氏也跟着去了。王惊梦痴迷于乐事不见人影,王家自然落在了王金龙手上,两口子一个抽一个赌,仅仅五年的时间就把个红火的王家败了个底朝天。
王惊梦的老娘李氏大手大脚惯了,受不了贫困的折磨,吞了大烟**,停尸三天,王惊梦才忽然出现,办完了李氏的葬礼,人从此再没有人看到。只剩王金龙饥寒交迫,每天四处游荡,饥一顿饱一顿,慢慢没有了音信。这是后话不提。
张家却是越发的红火了,彩云的肚子日益壮观,她为人谨慎,嫁过来后还是小心做人,连沈小花也慢慢地接纳了她,眼看着刘氏的六十大寿到了,一家人就商量给她半个热热闹闹的寿礼。
具体的事情自然有沈小花处理,乌乔也被她抽去帮忙,我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如今小妖的灵力大涨,春种夏收之际,我成了梨花村抗旱保涝的依仗,经常被沈小花逼迫弄一些呼风唤雨的勾当的梨花村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好年景。战乱纷纷,偏安一隅,周围村民居然也能求个温饱。只是不能修炼的日子着实无聊,我只好每天逼着小妖**命锻炼灵力。
这一天小妖又独自打坐去了,我在村子里闲逛,抬眼看见春儿鬼头鬼脑地出现,身后还跟着一条纯黑的大**。小丫头猛然抬头看到我居然骇得转身猛跑,那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跟着她不放,这家伙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悄然跟了过去,就见她跑出了村子,跑到了梨花河岸上,噫,她跑得方向可不对,为什么要往埋着梨花村人的那一**坟地转了一圈,这才往梨花村赶?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隐身不紧不慢地跟着春儿一直回到了家,却看见苏七和秋儿赫然都在,见春儿跑得这般急,秋儿忙问她是怎么了?春儿回头看不见我,忙喘着气说道:“不好了,姑娘,我被张家的小子看见了,不过他又被我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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