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月儿洒下一地的月光,包裹着整片大地,一切似乎都被映射成了暖黄色。
而月下的那一抹身影此刻却显得那么萧瑟凄凉,他看起来瘦削的身躯在淡薄月光下仿佛映上了一层薄膜,虚无,飘渺。
苏意就站在任涣的背后,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想要收尽他的悲伤,他们,真的有些相像呢!
她缓缓走进任涣,与他并肩,似乎在给予他继续向前的力量,苏意对着他微微颔首,并不说话。
任涣依旧不言语,这一刻的氛围,有点难过。
苏意打算打破这沉静,“鬼幽好像说过,这里有凌元水?”
任涣顿了顿,将那些烦心事丢开,他知道苏意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便开口道:“是啊!这里确实有凌元水的存在,就在那女人躺着的玉床下,凌元水源口!”
“怪不得,我就说为什么那玉床蓝光流转,散发出浓厚的生命气息,原来居然是凌元水源口,那太好了!”苏意开心地笑了起来。
任涣望着她的笑颜,霎时感觉心情晴朗了不少。
苏意又嘀咕道:“你说我该装多少回去好呢,是要这么多,还是这么多?”苏意便嘀咕着边比划着。
任涣只应了一声,“随你。”便转身离开。
苏意用手托住自己的脑袋,这任涣真是看不懂,明明很冷漠,却不会不顾及她的生死;明明很脆弱,却总是假装坚强;明明就很爱里面那个女人,却总是在假装,直到即将失去时的心里溃败。
太会掩饰的人活着很辛苦!
她忘不了,当下午那个女人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启口唤着任涣的名字,那带着嘶哑,干燥的声音仿佛割擦在苏意的心房,得有多重的感情才会在醒来第一刻就唤着他的名。
而任涣却只是用后背面对着她,完全无视她的召唤。
苏意看着那貌美女子望向任涣的眸色,不经暗暗失神,那眸中充满的全是真情,没有掺杂半分虚假!这样的真情,苏意都可以感觉得到,为什么任涣还是不予理会,这得有多大的仇恨?
那女子只因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却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她所散发的感情太过浓烈,苏意顿时感觉鼻子酸酸的,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任涣如此冷漠,那女子如此深情?
她不解,难道是以前的恋人吗?可是看着却不像,女子虽年轻,但她所散发出的成熟的气质却让苏意猜测出她的大概年龄,这也不可能是任涣的恋人。
他的母亲吗?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立马被苏意否决了,开玩笑,这个女子看起来也就大了任涣几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母亲呢?
可她这回还真猜错了,她还真是任涣的母亲了!
苏意朝那女子点了点头,抿唇微笑。
随即她将眼光瞟向鬼幽,只见鬼幽没了之前在他们面前的那股硬性,这会倒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在那女子面前温顺得不像话。
鬼幽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芷,芷柔,我,我,我好想你……”
芷柔,苏意心中默念,好美的名字!
哪知芷柔只是回以一个浅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表现,苏意可以明显地看到鬼幽的眸光暗了暗。
鬼幽突然一怔,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脸,他,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这幅嘴脸了!芷柔一定吓坏了,鬼幽慌忙扯出原本的黑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苏意霎时被震住了。
心中不经有点泛酸,刚才那么可怕,霸道对他们的黑袍人哪去了,眼前这个人不过只是为爱痴情的男人啊!
他为了这个叫芷柔的女人,付出了那么多,为了帮她解开麝香寒的毒,他不惜自己以身试药,结果由于各种药物的冲突太大,造成现在的他这幅可怕模样。
“天冥,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芷柔澄亮的双眸直视像鬼幽。
只见鬼幽身体一阵颤栗,他竟然因为芷柔的一句话而颤栗,鬼幽缓缓出声:“我不是天冥,他已经死了。”
若是细听,定能听出他声线中的颤抖。
“天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阳光善良的好弟弟。”芷柔虚弱地讲出这番话,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不要,我不会做你弟弟的,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懂我对你的心思吗?是不是我现在这幅模样吓到你了,呵呵,我就知道!”鬼幽苦笑道。
芷柔连忙摇头,“不是,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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