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嗦了一大堆规矩,无非是担心倭女与家仆有染,等他说完,那些倭女直起身来,底气十足的答一声:“是!”
“倭女的答应好有特色,几乎是运足丹田之力喊出这句话来,喊完话后,她们的身子都会一挫,是在加强语气吗”,陈伊伊被她们的嗓音吸引,停下工作走过了问。
“退下吧,今天且休息”,赵兴冲那些倭女一挥手。倭女“嘿呀”地响应一声,随即跳起来,迈着小碎步小跑到赵兴身边,不由分说扯起赵兴的胳膊,拉直赵兴的腿……无数只手在赵兴身体上摸索起来。
程阿珠勃然失色,陈伊伊大喊:“拿棍子来。”
赵兴似乎很享受这些倭女的抚摸,等伊伊拎起了棍子,程阿珠抓起了刀,他赶紧阻止:“别,刚才我赏给她们每人一匹丝绸,她们这是在给我量身材---这是日本规矩,她们要先给我做衣服,然后用剩下的布头做自己的衣物……”
程阿珠悄悄藏起了刀,陈伊伊还在怒气冲冲挥舞着棍子,嘴嘟的老高。那些倭女到不在意她的怒气,叽叽喳喳的丈量完赵兴的身体,嬉笑着“好雄壮,不知承欢……滋味如何”等等词语,然后小碎步跑着离开,最后走的倭女还跪在赵兴身边,细心的把赵兴每个衣角、每条衣带捋平、摆正,然后鞠躬,倒退的退出门外。
赵兴喘了几口气,转脸向门边、向一直带着玩味表情欣赏倭女动作的廖小小致谢:“廖行首,这么冷的天气,让你跑一趟,真谢谢帮忙……恰好今儿送来的行李中,有几件倭国宫造黑貂裘,我给你选一件吧。”
廖小小见过陈公川的出手。并不被赵兴的慷慨动容,她做了个福礼,淡淡的回答:“大官人称呼小小行首,见外了吧,便直接呼小小又如何?……小小先谢过赵大官人的礼物。大官人,我刚才看到你说地那些新式乐器。小小想请大官人许可,能来府上跟她们学一学新乐器!”
“当然可以!……小小姑娘走的时候记着去门房拿包,包裹里我放了一份车马费!”
“多谢大官人”,廖小小请了安置,告退。
廖小小退走后,程夏领着学生鱼贯上前给老师重新行礼。这群学生中,程家坳来的唯有程夏等四人。其余的都是从江夏程族来的。
行礼过后,程夏递上程同的书信,嘴里恭敬地说:“老师这次回来。不再出海了吧?阿大说,如果老师不出海,便让我再随老师学上三年。”
赵兴关切的看了看程夏的表情:“你带学籍证明了吗?如果你想考,我这就去给你登记,现在还来得及。”
程夏叩首:“老师说我还有六年才能出师,这次我也问过黄州几位老师,确如老师所言。他们也说学生的学问不够,尚需磨练几年……前面三年,恨不能追随老师身边。”
程夏这次出现。显然是想看看赵兴怎么应付科举的,以便获取一些经验。因为三年后,如果他也参加科举的话,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赵兴不可能陪同。
“好,你跟着马梦得历练一下。这官场老油子显然比我更熟悉官场。他教给你的实用。再说,这次他来打点我们货物进京地事。你跟着他,以后科举不成,也能帮父亲管理程族产业……”
“谨受教!”程夏躬身答应。
程爽程旺向赵兴汇报了家里的情况,赵兴也指派他们跟随马梦得学习,而后一指程浊,询问苏迈的情况:“阿浊,没来过京师吧,且玩几天,回头把苏迈叔叔地情况给师公汇报一下……马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这事儿你也不用管了,等倭国马僮到了,我直接从杭州调马过去……”
所有事情交代完,赵兴一拍手:“好吧,马上科考了,这几天我翻翻书,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散去吧。”
元二年二月十七日,亦即农历丁卯年壬寅月己亥日、公元1087年3月23日,赵兴一身轻衣,提着一个考篮,走出自己的院子现在他府里除了金不二等人外,还多了一群莺莺燕燕,她们都站在院门口,为赵兴送行。几个倭女甚至跪在地下,叩头送别赵兴。
这不是上刑场,而是上考场。
赵兴一身轻衣,是因为考场要进行搜检,防止考生夹带,所以要求考生除浑身衣物外,再没有其他的披风类保暖衣物。
附近,无数的院门口都在上演着相同的场景,无数的考生提着考篮迈出自己寄寓地房间,无数的房东提着灯笼,替房客们照亮前方的路。
这时,天刚半黑,天空中飘着稀稀落落地雪花,下雪了。赵兴仰脸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今年一切都不正常,除了……”
“除了”什么,赵兴想不出来,他本想说“除了国家足球队,一切都不正常”。但在宋代,足球水平还没有臭到国足那个地步,现在的汴梁城,随便一个足球队拿出来可以横扫亚洲,所以这种超越现代的现象也算不上“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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