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窜到堂下吩咐自己的学生,王巩才一皱眉头,听到赵兴的话,联想到他刚才的问题,马上点点头:“也是,万一怀孕了,让她们出去不太妥当。将养半年,什么都清楚了。离人,不需一年功夫,三四个月就显怀了。”
赵兴这里急匆匆的吩咐学生,对王巩的交代心不在焉,王巩看到这情况,也就随赵兴安排。他退到后堂,对卢夫人与柔云讲了刚才的事,用羡慕的语气说:“子瞻兄的文采还则罢了,他收的这个弟子实在令人嫉妒,连老师做的事情,首尾都料理干净了,想起来,怎不令人郁愤欲狂?!”
赵兴这里只顾催促学生,分派人手,他担心那些女子再被转卖到外地,那就更麻烦了。走出王巩的大门,他才想起忘了问这些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被他催促的学生们已经骑上快马出发了。
返回到院中,赵兴发现院里还多了一个熟人,他诧异的拱了拱手,问:“岳丈大人,你怎么来了?”
程老七畏畏缩缩的上前鞠了个躬,说:“姐夫,听说珠姐有喜了,我特地带几个苏州老妈子照料,不知姐夫这里是否有地方安生?”
赵兴拱拱手:“岳丈大人客气了,我这里再怎么住不下,还能住不下您老吗?阿珠见过了吗?”
“见过了见过了”,程老七一个劲的鞠躬作揖,倒让赵兴很不好意思。
“姐”这个词在汉代还被认为是蜀人的方言。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蜀人谓母曰姐。方言也,淮南谓之社,因类记之也,社与姐音近”。成书于宋代地《广韵》的注释是:“姐,羌人呼母。”
中国古代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若自家女儿有了朝廷诰命,而自身还是个平民,则需要对女儿采用尊称,这个尊称就是“姐”。比如阿珠就要称之为“珠姐”,赵兴就被称呼为“姐夫”。在清代以前的古代中国。平民岳丈都是如此称呼官员女婿的。而清代以后,“姊”的称呼逐渐不再使用,“姐”逐渐取而代之,弱化为姊妹间的称呼。而明人常说的“满虏喜把老妈当美女”。原因也在此。因为在满人以前,“姐”这个词是尊称,是称呼母辈的。
赵兴愣了好一会才适应被自己岳丈呼为“姐夫”的怪异,这位程老七生性懦弱,原本想指望女儿养老,现在有了赵兴这个女婿。他在族中地位直线上升。自赵兴走后,他一直守着杭州大庄园做老员外,日子久了想念女儿。听到女儿地喜讯。赶紧从苏州雇了几个老妈子,飞奔而至。
与他同来的还有数人,人群中僧佛印最显眼,他一身月白僧袍,潇洒的冲赵兴拱拱手,这大冷天的,他穿地虽单薄。但那种神仙风度呼之欲出。别人想学都学不来。他笑着说:“施主,小衲稽首了。”
赵兴只想了。望着这位传说中的名僧,他取笑说:“行了,大师,别在我面前做出那种神仙哥哥的样子……我听说,你喜欢骑驴满街走----不,是骑驴满街宣扬佛法,我给你准备了几匹马,密州团练三千匹战马任你挑,怎么样?”
僧佛印却不领情,他唱着佛号回答:“施主,修行人怎么能如此豪奢无度,施主的情意老衲领了,战马还是送给军士们吧。老衲一生,有驴足以。”
僧佛印替赵兴搞到了敦煌壁画的拓本,里面有降魔变的具体形状,还辗转替赵兴从西域找来了黄氏三兄弟铸造大铳,虽然这个贪财地和尚收足了钱,但赵兴依然感谢对方那份心意,他右手往屋里一引,嘴里客气道:“大师,怎么跟我岳丈一起来了?”
程老七哼哼唧唧的说不清楚。倒是僧佛印快言快语,他也放下了初见时端的那副潇洒,轻松地回答:“小僧已经受命从斗方寺调往杭州金山寺,刚才那一礼是代表寺院行地,下面才是小僧的本色----赵兄,我是来求你的僧佛印这么一说,赵兴明白了,这人从英州调往杭州,杭州当地的熟人没几个,他便找到了程老七头上,程老七山居寂寞,便跟这位和尚成了朋友……
僧佛印身后,还有几人静静立着,一直未开口。这伙人的首领一位是名典型的胡人,他虬发、褐色眼珠,身材高大,年龄四十余岁,身边侍立着三名中国仆人。赵兴让进僧佛印后,转头细细打量这名胡人。
其实,这名胡人身上的阿拉伯血统已经很淡了,大多数身体特征上,他与宋人差不多。但赵兴注意到他胸前挂地一个配饰,那是莲花火焰十字架,中国独有地宗教、景教僧侣的标志。
“大师来自泉州?”赵兴试探地问。
大师双手合十,做了个印度教拜佛的姿势,迎着赵兴的目光,温和的问:“正是,在下安思达,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赵兴一拍大腿:“这话我爱听,佛印和尚到此来找我,一开口就是求我帮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主动帮我,你有什么可以帮我?”
“我可以安抚你孤独的灵魂!”
赵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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