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摸着下巴,脸上看不出表情的说:“炎师,你是说这伙人都没有登记入籍,也没有向官府纳税。也就是说从官府哪里查不到他们的数量与姓名,那么城堡里有没有名册?”
高俅一声轻笑:“这伙人,他们不惹事官府已求之不得了,哪敢向他们征税,至于陆家堡里都是有些蹊跷,衙役们发现几座铸私钱的炉子,猜测这里可能是铸私钱的场子,但……”
高俅两手一摊,指指这片火场:“你瞧瞧,这里还能剩下什么?嘿嘿,你在队尾搞了那样一个大爆炸,多少人都叫你炸碎了,怎么清点……便是能轻点,我们又敢清点吗?离人,可不是谁人都能铸私钱的,这时牵扯实在太广,我看,我们就如此算了吧,把手脚打扫干净,尽快撤走。”
明白了!全明白了。
宋朝有四大钱监,离湖山最近的是四大钱监之一的池州钱监。宋朝的私钱铸造,其实都是钱监、铜场官吏内外勾结,联手做出来的。赵兴的城堡私钱出货量极大,瞒过了别人瞒不过同行,持续而执拗的潜入是想寻找证据,寻找赵兴的铸钱炉,只是他们没想到赵兴铸私钱是无需生炉子熔化铜钱的……
一座私钱铸造场至少需要千余人,那么,湖山里的私钱铸造工人都去了哪里?
继续审问?不对。不能审下去,审下去,掀开地内幕不是赵兴所能控制的。弄不好要把自己栽进去。
赵兴把目光转向石堡内,此时张都头微笑着走进来,向赵兴报告:“签判大人,陆家堡搜出了许多赃物,目前已经发现登记在案的失物一百一十三件,还有一些财宝,签判大人看如何处置?”
张都头这是在胡扯。这时代也没有计算机。怎么能如此快确定失物数量。但赵兴现在也不是官场菜鸟了,他明白张都头地意思,顺嘴回答:“这一百一十三件物品登记报官,另外再选出大约同等数量的物品,送于富阳县,让富阳县入山清点,另外,明日一早你先带人去码头。通知我的船派人来搬运。
这样记录吧:陆家石堡有丁口十七户,在与我方打斗过程中。青壮尽亡,妇孺点着房屋**,是不是?”
陆堡主一下慌了,他哆嗦着说:“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
赵兴像是自言自语:“你这句话自己听过没有?曾经有多少人向你说这句恳求的话?你可曾饶过他们?……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你现在。也必须承担你自己地恶果。我饶了你,那是对别人地不公正!”
张都头也在打哆嗦。宋朝人还没有杀良冒功的意识,宋军即使攻入敌人的国度,也对西夏人、青唐人很仁慈,而赵兴现在说的是斩尽杀绝。
周邦式还能说话,他连忙劝解:“离人,杀俘不详,杀妇孺……”
“妇孺我不会杀的,不过她们已经没有资格居住在这片土地,我会把她们送上船,流放海外。这里的青壮则不同,凡是手上沾血的人,他们也必须流血----”赵兴狠狠地说。
陆堡主抓住了,反而成了一块烫手物事,带他回去审讯,要暴露赵兴越界追捕的事情。而湖山处于外县,审讯他地权力不在赵兴,在富阳县。如果富阳县动手脚释放、或者令陆堡主潜逃,那么,以后的隐患更大,没下地仇恨更深。所以,唯有杀人立威了!
人死了,许多庇护者才能袖手,而后真相才会逐渐浮出水面。
陆家堡有铸钱铜炉,说明当地雇了不止一千人,赵兴这里只遭遇了一点点抵抗,或许大多数人都流窜在外,为了今后家园的安静,赵兴唯有举起刀……
他转向张都头,继续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这里的战利品六成由团练取走,剩下的归我。三天后,你在当地雇农夫搬运石堡里的一切,务必把这座石堡的每一个桌椅板凳、砖瓦石块全搬走,搬不走的,给我一把火烧了,寸草不留----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冒犯我地下场!”
张都头乐了:参战以来他啥事不干,站着看戏也能得到六成收获,这种巨大收益使张都头忘了对屠杀表示反对,他生恐赵兴反悔,答应一声,立刻跑地没影。
深夜时分,陆家堡幸存的袭扰人员三三两两开始返回,他们有地还想冲击石堡,有的则干脆来到堡门,向赵兴投降。然而,他们无一例外遭到“正法”。天亮时分,团练们开始埋藏尸体。然而,哪怕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掩埋,整个城堡还是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
富阳县知县是在第三天才赶到陆家堡的,赵兴第一船货物发运回去的时候,富阳县还在半信半疑,因为第一船都是俘虏的家眷。等到码头上开始搬运陆家堡的家具时,富阳县这才醒悟过来,匆匆点齐人手,赶往陆家堡。
双方一会面,赵兴劈头就给他一张单子,这张单子上面列了约三百件物品,另有一万贯左右的浮财。而后赵兴带着厚道的笑容,指着单子解释:“这是城堡里搜到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