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愣了一下,赵兴慢慢的说:“人世间所有的罪恶终究有偿还的时候----昔日蔡确贬谪的时候,曾经有人说岭南的道路重开,今后必会有人受到同类的惩罚。旧党让蔡确死在岭南的贬谪地上,如今新党还了旧党三个人,三个人已经死在贬谪地上。
可是新党难道不知道----人世间所有的罪恶终究有偿还的时候。”
章看了看大厅里的人,大厅里都是些赵兴的属吏以及褐发蓝眼的一赐乐业人,章怒了努嘴,他还没说,赵兴马上回答:“无妨,在座的都是我的心腹,随我转战南北,要是他们出卖我,我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
章叹了口气,却没有正面回答赵兴,他自言自语的唠叨:“苏老坡贬谪在惠州,快过年了,我应该送他壶酒以贺新年。我老了,腿脚不灵,人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帮我送去吧,我初来广州,道路也不熟。”
赵兴点头答应,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看你的气派,你是打算好好经营广州了。老夫老了,广州的气候炎热,老夫也无心做事,这次来广州也没带来属吏。好在我知道这里有赵离人,你的人手充足,借几个人手帮我把知州衙门撑起来,若是你精力顾的过来,顺便帮我把广州的事情也办了,老夫只想到在明年开春前住上一间凉爽的房子,免得老夫热死在这个地方。”
赵兴拱手:“老大人放心,你的酒我亲自送给家师。广州小地方,也没有啥大事。州衙里我让万俟咏监管起来,老大人的房子我也让帅监司尽快修筑,若夏天不能完工,老大人可以搬进我的房子住。”
章点点头,意兴阑珊的回答:“老夫老了。在这把年岁只想着多活几年。能够熬到活着重归故里,心愿足矣。今后老夫的主要精力就在辞官上,老夫会每月上一份辞官表,请求陛下容许老夫回家乡荣养,嗯广州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离人不用客气,尽管给老夫拿上来。”
赵兴答应着,告退而出。出了州衙。万俟咏感慨:“章老大人都快七十了,还一路长途跋涉穿过烟瘴与岭南山岭。跋涉到这个广州,苦了!可惜老大人意志消沉,看来今后帮不了大人了。”
赵兴摇摇头:“你别看这老头快七十了。只要西夏方面再出大问题,朝廷一定会重新启用我们这帮陕西旧臣,我是不用指望了。估计谢麟也不愿再回陕西。朝廷唯一可用地就是章老大人,你等着,等朝廷重新启用章老大人地时候,这老头跑的比谁都快。”万俟咏与赵兴一路叹息着,两人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带着从人向惠州进发,这时候公历12月15日。1094年的最后一个节气冬至日。
还有十几天,1095年就要到了。这个1095年可是一个世界史上浓墨重彩的年代。这一年。随着最后几座重要的佛寺被拆毁。以及印度佛教不断的内讧,佛教在印度走向灭绝。印度教随即取而代之,此后七百年印度无佛教(现在印度境内的佛教,是700年后从斯里兰卡重新传入的)。与此同时,十字军第一次东征开始了。
所以,有历史学家如此记载1095年的到来:这一年,释迦牟尼死了,死在他地出生地印度;同时,东亚的苏轼时代走向落幕,西方地狂热教徒举着刀与火把,开始向他们心目中的圣地进攻……
“东亚的苏轼时代”是亚洲地说法,西方人则称之为“亚洲的弗拉明戈时代”,它象征着慷慨、狂热、豪放而不受拘束的雅致生活追求。
赵兴不关心东西方神界地事情,他只关心眼前鼻子尖那点事。他在从广州到惠州的路上迎来了公历新年的到来。这一路上爆炸声响个不断,在这次广州大修路过程中,炸药首次被当作一种开山工具,或者说一种建筑材料,出现在大宋境内。这种黑火药威力并不强,可架不住量大。赵兴一手掌控着亚洲硝石第一储藏地小琉球,还掌控亚洲第一硫磺储藏地日本的海贸,在这次修路过程中他使用了无限量的炸药,逢山劈山逢路开石,取直线从广州取直线向惠州。
这条正在修建的道路并没有与现有的官道重叠,偶尔它会与现存的官道平行,这时候同行地人就会看到爆炸引起地硝烟与滚滚的烟尘、隆隆地声响。帅范一路走一路介绍:“从这里到惠州我们一共分了三百个屯,每个屯大约一千人,负责修二十里官道。其中需要搞爆炸的总共有二十多个点,好在我朝人人都会点爆竹,弄这些并不复杂。
这些民工分作三班,每班干两个时辰,一天干六个时辰。轮到干活的班队上去开山,炸下来的山石粉碎了铺在路面,没有轮上的班队,或者已经干完活的班队会集中起来进行简单的操练。此外每天还有半个时辰的授课,主要雇佣当地老农给他们讲广州作物的习性。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雇佣了一百三十名当地老农,其中还有部分村秀才……”
赵兴打断帅范的话,插嘴说:“我已经跟方次彭商量好了,凡是来给民夫授课的老农,都给授予广南东路农学教谕的虚衔,不管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