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声爆炸响起的时候,整个大地变成了一块布,它柔软的像被飓风吹过一样,波浪起伏不定。这时,赵兴才跑出十几米,已经感觉到脚下颠簸不平,有时明明看到脚底离地面还有数寸,但大地一个波浪上来,地面已经重重的撞到他的脚底。
这还是好的,有时他已经感觉到了脚底与地面接触,但陡然间,地面忽然一沉,他一脚踏空,险些摔倒在地……幸好他在海上行船走路很久了,身体的平衡感被锻炼的极为变态,所以他还没有滚倒,而他身边的廓尔喀仆人已经摔倒了三位。
大地颤抖起来的时候,对面的吐蕃兵也齐齐变了脸色,他们不约而同的奔跑起来,但大地的颤抖让他们跑不快,绝大多数在大地波动时已被震倒在地。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被隆隆的响声充塞,冰川滑落所产生的撞击声震耳欲聋,它压过了上万人的惨叫,赵兴竭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他被那轰隆声弄得耳朵痛,感觉到耳边有湿湿的东西在流淌,而他来不及擦汗,只顾用尽全身力气,奋力的向半山坡中的老虎嘴奔跑。
稍后,除了大地的波动、震耳欲聋的轰鸣,又增加了剧烈的狂风。冰川滑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剧烈的撞击使许多冰块直接蒸发成冰雾,这些冰雾被滑落的冰川带动着,以超过音速的速度向外面膨胀,它扩散的速度要远远超过碎冰移动的速度,等这些冰雾冲出谷口的时候,又受到山谷地势的压缩,再吹到赵兴身边的时候,已变成类似五级大风的风速。恰值赵兴脚下不稳,一个失神间,他那强壮地身体竟然像一片枯叶。被轻飘飘的吹上半空。
人在半空中,赵兴还保持着清醒。他先是重重地撞上一块岩石,借着这一撞击的减速,赵兴翻手一把,抓住了岩石的缝隙,而后借着狂风的吹拂,翻滚到岩石后面。
眼前全是雪雾,分不清东南西北。大地抖动不停。赵兴只感觉到十指传来阵阵剧痛。他死命的抓住岩石缝隙,尽量在岩石后面隐藏住身体,那阵阵强烈的刺痛像一根针刺入赵兴的脑海,他拼命地忍受着,实在忍无可忍地时候,赵兴狂笑起来。声音里充满着不甘,充满着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的抖动渐渐的平息下来,赵兴吼的嗓子都哑了。两双手似乎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等他回过神来,松开紧扣岩石的手。这才发现,两双手多处皮开肉绽,很多地方甚至能够看到白生生的指骨。绽开的皮肉不停的往外流淌鲜血,流出的血液已经将岩石染红,此时,刺骨地寒风正吹拂着伤口,十指或许会很痛,但赵兴已经感觉不到了。
他知道。自己痛过劲了。身体已麻木,并失去了痛感。
检查完自己的伤势。赵兴直起身子,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他地运气实在令人发指,气浪将他吹到半空,好不好的,刚好将他吹拂到老虎嘴附近,这地方属于半山腰,冰川的冲击没有波及,身边的巨岩遮挡住他的身体,令他渡过了这场天地之变。
确定自己的位置后,赵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边搜索着周围的环境,边扯着嗓子吼:“还有人吗,答应一声。”
这句话才喊完,赵兴发现自己地嗓子哑地不成样子,他奋进全身力气喊出的这句话,却只是一阵沙沙声。
或许,这阵子嗓子会很痛,但赵兴已经对疼痛麻木了。
抓了把冰雪,润了润嗓子,赵兴再度喊叫:“还有人吗,招呼一声。”
没有人回答。
过了一会,从老虎嘴转弯处传来了阵阵狗吠,狗叫地声音很惊恐,似乎很不情愿的被人驱赶着,紧接着,几个人的声音出现在老虎嘴出口处,一名廓尔喀兵带着哭腔叫喊:“老爷,老爷,你在哪里?老爷,你听到了吗?”
赵兴张嘴答应着,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喊不出声音来,或者喊出的声音很微弱,或者,被此前冰川的轰鸣震坏的耳朵分辨不出声音的强弱。他双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幸好手铳还在身上,他颤抖着手从皮套中摘下手铳----平常完成这个动作很轻松,他甚至能像西部牛仔那样,玩出几个拔枪的花样,但现在,完成这个动作很艰难。
平常,燧发火枪激发的成功率在70%,赵兴这次连续扣了五下扳机,才终于打响了这一枪。
枪声响过之后,老虎嘴那头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紧接着,赵兴的动作引起了别人的相应,半山坡处又响起了三声枪响。
这三声枪响过后,赵兴实在支撑不住了,他软软的坐倒在岩石后面,两眼虽然大张着,却失去了焦距,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五天以后了,面前出现的是帅范的脸,他激动的满脸涨红,一叠声的喊:“大人醒了,太好了!大胜,我们大胜,那条冰川通道完全掩盖起来了,即使有幸存的吐蕃兵,也爬不过那条封死的山道。”
赵兴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剧痛,这说明他已经恢复了知觉,疼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