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一拍手,招呼:“请她上来!恰好梅三娘的鱼脍也快好了,也叫李家清照过来,此际舱内有酒有菜,有丝竹之音,坐听宁静,望看悠远,湖光山色历历入目,这才是风雅。”
谢麟也拍着手说:“湖光,水色、美人、鱼脍、美酒、佳肴……此情此景,怎不赋诗抒情。”
赵兴趁机回答:“今日白鹤之会,我是不打算登台宣讲了,我家老师已在台上开坛宣讲,怎有弟子说话的份儿。至于赋诗嘛,我那几位师兄个个都是诗坛强人,大宋诗人不多我一个,我还是专心处理民政,顺便饮酒作乐吧。”
舱门外响起李清照的声音:“是扬州柳京娘吗?我曾听人说过,京娘在扬州颠倒众生,怎么来到了这广州荒僻之地?”
柳京娘软软的笑着,如风摆杨柳般的扭着腰登上了赵兴的坐舟----这种扭腰方式现代称作“漂移臀”。一登上赵兴的坐舟,柳京娘扬声唱道:“一派先天妙学,十年克已工夫。割鸡聊此宰中都。人在春台鼓舞。
昏垫非由已溺,拊摩不异予辜。万家香大祝悬孤。我亦无多颂语。”
颂诗念完,柳京娘十指一划琴弦,脆声说:“赵大官人,我可是特地从扬州来祝贺你的,怎么你只在白鹤亭见我一面,便一去无踪。今日奴奴若不在江上偶遇,恐怕赵大官人要回转广州了吧?”
谢麟凑趣,大笑着调侃:“京娘,你今日来此,怕不是偶遇吧。”
船舱的门帘掀开,柳京娘带着四名艳妆打扮的丽人钻进舱内,这四名丽人是她调教的伎乐,人到中年的柳京娘浑身越发散发出那种成熟的味道,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年龄对那些小青年已经失去了诱惑力,故此她一边着手调教接班人。一边把目标转向中年官员。
赵兴还在回味柳京娘的贺词,这首《西江月》里充满了隐喻与暗讽,比如她说“十年克己工夫”,是在说赵兴隐忍了十年。至于“一派先天妙学”这纯粹是马屁,可以忽略。
“祸水。你可真是一个祸水!”赵兴起身迎接柳京娘。笑着说:“人常说美丽也是一种权力。是除了地位与金钱之外地第三权力。所以美丽地女娘总是受到眷顾----京娘啊。你不乱放媚眼。已迷得下官两腿发软。再如此胡乱点火。小心。你这祸水救不了我等心中大火……哈。今日祸水南移。不知道京娘你又想祸害谁家男子?”
柳京娘媚媚地做了个福礼。横了赵兴一眼。娇嗔地问:“便祸害不了赵大官人、谢大官人么?!”
赵兴浑身哆嗦了一下。赶忙摆手:“敬谢不敏!”
谢麟也连忙摆手:“老夫可没那个力气。求京娘高抬贵手。”
谢麟其实并不老。他现在也就是五十出头。这样地年纪升到一路转运使。在官场可算是“正青春当年”。然而谢麟学地是关学。关学讲究严格地洁身自律。故此谢麟平常一举一动古板地像个老夫子。只是今日在名妓柳京娘面前。偶而失去正形---古人将这称之为“名士风流”。
谢麟这一打岔。赵兴连忙以攻代守。反问对方:“那日在十日亭。京娘唱酬之间。像蝴蝶飞舞在个个席上。我都没来地及跟京娘交谈。只记得你这四名弟子倒很出色。哈哈。本官不明白。京娘怎么会在这时间来宜章。如此巧?”
“不是巧!”京娘毫不见外的贴着赵兴坐下。火热的身躯靠上了赵兴,迷离的双眼。梦呓般地说:“昔日,姐妹行里都羡慕廖大家敢于急流勇退,自京城出奔投了赵大官人。廖大家过世的消息传来,京师姐妹一片悲嚎,因奴奴与大官人有旧,京师十绝之首关苗苗委托奴家南下,拜祭一下廖大家的坟冢。
奴奴前几日在亭上,赵大人身边人一拨一拨的,奴家尚未急的靠上去,大官人已经回了寺院,幸得今日在江上偶遇----大官人回去的时候,可得带上奴家。”
赵兴张口想问对方怎么还不嫁人,顺便规劝对方:与其祸害天下,不如回家祸害一个男人……但这个话题过分敏感,他怕对方顺竿爬,便借着刚才的话题,站起身来,郑重致谢:“小小能有这样一群关心她的姐妹,兴在这里多谢了。”
赵兴这一起身行礼,无形中摆脱了京娘的贴身紧逼,京娘不得已,收起嬉笑的表情,起身答礼。
这期间,谢麟在对面微笑不语,他隐约猜到京娘南下地理由,但他不愿开口。
赵兴不知道,这几年,广州无意中成了大宋风尚的源头,因为广州版权法推及到了发明创造上,两广之地便成了“奇巧淫技”的大本营。借着南洋贸易地便利,海外诸藩不停的向广州输送各种新奇玩意。而广州读书人因为赵兴那句先“齐家”,先使自己获得一份优裕的生活,而后再谈“治国”的学说,纷纷放下了身段,开始利用广州丰富的材料,研究各种发明创造。于是,时尚风潮诞生了……
赵兴以身作则奉行他的主张,身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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