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灭了这支欧洲使团,还是放他们回家?
赵兴反复衡量着这件事的投入和产出——在这件事上他将获得什么,失去什么?
获得的是他的效益,失去的是他的成本。.***
许久,赵兴觉得不值得冒这个险,因为有可能福克斯已经把该搜集的资料传送出了大宋,毕竟海外的贸易如此繁忙,赵兴不可能检查每一艘船,每个人的行李。
如此一来,赵兴一旦动手,失去的有可能是一条成熟的商路,收获的却寥寥无几。而留下这个使团,却有可能直接与耶路撒冷做贸易……
思想起来,这事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这方面保密意识不强。
科技,不是靠杀几个人就能封锁的,要想不被别人赶超,唯有不断创新。
想通了这些事情,赵兴表情缓和下来,他淡然的回答:“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由它吧……你们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福克斯刚才一直流着冷汗,等赵兴说完这话,他忙不迭的点头:“明白明白!大人请放心。”
欧洲使团的团长满脸疑惑,催问:“福克斯学士,刚才这位官员说什么?你怎么不翻译?”
福克斯赶紧向赵兴告辞,生拉活拽的领着这几个人走出会见室,到门口,他低声告诫使团人员:“先生们,这个国家的绅士说话喜欢兜***,从不直接撕破脸皮,刚才那位官员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们已经明白我们搞到了配方,先生们,我曾经告诫过你们,这位官员懂得我们的语言,请不要在他面前谈论我们的秘密,现在,且让我们快走,免得这位官员反悔。”
福克斯几乎是逃一样带着使团逃出了苿莉园。经过堡门口地时候。他与一队读书人模样地队伍擦肩而过。使团团长停下脚步。咦了一声:“十字架。这里怎么会有十字架?他是我们地教派吗?”
福克斯拉着这群人走出苿莉园。才低声告诫:“这是东罗马天主教地一支。宗教裁判所将他们定为异端学说。他们随后逃到了缅东。并在上一个王朝时。成为这片土地上地驼教。东方人将他们称之为‘景教’。诸位先生。请加快你们地脚步。这群人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最需要地是脱离险地。”
城堡内。会客室中赵兴摇头叹息:“怎么会这样?我费尽心力。想掩盖那个秘密。怎么会让别人轻易得去了?”
在场地有杨时、宗泽、秦观、张绎、邓御夫。以及各州地府学学谕。这些人来到会客室。是因为接下来他们将接见各州府学地优秀生。这是最近以来。赵兴在冬至日地惯常项目。赵兴发完感慨。别人都在为这一泄密事件而惋惜。但却没有赵兴那么痛心疾首。
张绎一声轻笑:“岂能怪下面地人。圣人说‘有教无类’。学生们遵从士夫子地教会。恨不能天下所有人都沐浴在夫子地教导下……你不是经常说世界观决定行为模式吗。他们从小受着这种教导。自然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地所有知识教授给别人……”
秦观反驳说:“先师在世地时候。曾经反对将书籍贩售给高丽。若是大宋学子人人有这个觉悟。今日之事岂会轻易发生!”
赵兴一摆手:“罢了,这确实不能怪那些读书人,怪我们,怪我们没有把秘密捂住,幸好,他们拿走的只是黑火药,因为这东西记录在‘武经总要’里,而我们发明的其它三种火药,都被广南军械局秘密保存,那配方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知道。黑火药是我们行将淘汰的火药,损失了,对我们的危害还不算大。”
张绎点头赞同:“世界如此之大,我们与这些欧罗巴人相隔如此遥远,估计双方起冲突,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只要我们不断创造出新的火药,不用担心被别人超越。”
正说话间,大祭司安思达领着一群学生走进门来,赵兴望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自语:“唯有唯一神才有形而上,这是真理。因为唯一神的存在,才会形成科学理论,否则的话,人们对未知事物总是归咎于神灵的作用,处处是神灵,则没有体系。”
赵兴说的这句话大家都不懂,而赵兴说的这个,恰恰是现代社会认为西方的可怕之处,他们凡事都要寻找一个体系,有了具体的体系,科学实验就脱离了就事论事的经验主义,科学规律便容易被发现……
安思达领先向赵兴行礼,景教教徒行的礼节类似佛教与基督教的综合体,他单手做什,虚空画了一个十字,而后另一手伸上去,做出莲花火焰的形状,慈祥的说:“祝福您,我的孩子!”
赵兴赶忙站起来回礼:“大牧首,别来无恙?”
安思达点头:“您的慈悲照耀着陕西大地,这几年,战争遗孤都已经得到了赡养,我今年带来了这批学生,已不再仅限于战争遗孤,还有一些父母因贫病而去世的羔羊,托你的福,他们如今也受到了资助,愿主赐福于你,愿神的光辉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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