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中提醒:“水师连破三大军司后,还要攻击兴庆府这是要留有余力,他担心四大军司回援,消耗了他的弹药,使他无力攻破兴庆府,所以才有孩儿们的那句话:万一不慎,则打烂河套。”
折可适指点着河川,补充说:“没错,水军要有余力连破三大军司,必然需要一支庞大的舰队,这支舰队只能在春季河水最是旺的时候发起攻击,在这种情况下,赵离人自保有余,一旦攻击不克,只要船队调头,顺滔滔江水而下,夏人又怎能奈何他,所以他才说:攻击不克,则打烂河套。”
种师中被这种思想碰撞激动的兴奋莫名,他灵思如泉涌:“没错,五路攻夏,水师承担的任务虽然繁重,但自保有余,赵离人强大的炮船不是西夏人所能抵挡的,他只要突破三大军司的拦阻,度过浅水区,就能攻克兴庆府。兴庆府一旦攻陷,四大军司的后路就断绝了,而后,水军就将全盘棋搞活了:若向南攻击,配合其它几路全歼四大军司,西夏半数的军力已经覆灭。此刻河套在手,西夏只是一只芶延残喘的老狗。
但若他继续向北攻击,则……”
“妙,简直是妙手!”折可适不停的击掌赞叹:“我需向北攻击,他只要向南,接应其余四路兵马进入河套,西夏人即使北逃进入沙漠瀚海,没有了河套的西夏能翻出什么大浪,无需赵离人继续动手,你我二人便全取了这场战工部!
哈哈,我等身在延,也感受到水运之便,都没有想到利用水路攻夏,西夏人连捕鱼的船都很少,哪能想到我们能逆河攻击——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东胜州,只要搞定了东胜州,那三大军司看似力量强大,但如果由赵离人主持,水军冲破他们的拦阻不成问题。你说他们能拿什么拦阻,用战马拦截江心地大炮吗?”
种师中赞叹:“郭广生饱读兵书,是我最看中的将领,难怪连他都想不出应对之策……他在杭州作训过,杭州官员既然提出水路攻夏,以他的仔细,一定亲眼查验过炮船地威力,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听说赵离人曾在扬州夸耀,他的水师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既然敢打包票,又有如此多地便利,这五路攻夏,一定会成功的……只是,如此妙策,他怎么不跟密院提呢?”
折可适愣了一下,他略一沉思,马上想明白了:“我听说赵离人深恶枢密院的大嘴巴,辽人、西夏人都在京城有使驿馆,但枢密院地人说话却不谨慎,勾栏瓦舍一名行首都能弄到朝廷奏章,令赵离人很不高兴,所以他扣下火枪设计图,坚决不给朝廷。目前朝廷只能从广南军械局采购。好在他同意由朝廷指派广南军械局的官员,朝廷才肯罢休。
我猜这次他是利用作训的机会,暗地里把这个计划透露给相关各方——秦风路经略刘仲武倍道而行,没准也领受了什么使命……冬季攻势,刘仲武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胆大?”
种师中仰脸向天,开怀大笑:“我皇宋与西夏缠斗了百余年,这个计划一提出,漫天地乌云便飘散了,从此我皇宋有了针对西夏的灭国之策,下面就是积极筹备了……折殿帅,你向朝廷报告,要求我延路明年调三军移戎杭州。”
折可适莞尔一笑。答:“得找个理由……”
折可适如此说。是因为知道赵兴地脾气。也知道朝廷地态度。赵兴整编朝廷军队。从来不是免费地。花销地费用总是从朝廷地赋税中扣除。所以陕西如果悍然提出调军队去杭州移戎。朝廷方面不免担心永兴军路派出地移戎士兵会挤占朝廷地份额。这样地奏章递上去。肯定不会批准地。
此外。西夏虽然与宋朝签订了停战条约。但西夏人向来没有遵守承诺地民族传统。他们停战协议照签。例行地侵略照常进行。只是协议签订后。发动侵略地规模比原来小了很多。在这种战事不断地情况下。陕西方面突然表态要抽调部分兵力前去杭州整训。朝廷方面不免要揣测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猫腻。或许双方有什么勾结。
种师中不以为然。他摆摆手:“这理由让赵离人去想。你我只管提要求。”
折可适沉思着说:“先去给他送个信……”
正说着。折可适瞥见折可保带着满脸诧异地神情走进这间沙盘室。他止住了话题。反问:“何事惊慌?”
折可保拱手回答:“奇怪,有一支鞑靼部族突然递交入境申请……鞑靼人向来以劫掠为风尚,难得如此客气?难得如此讲规矩,倒叫人纳闷。”
鞑靼人的入境申请是书写在羊皮卷上的,种师中伸手接过,展开阅读,卷宗才一展开,他惊讶的咦了一声:“竟然是宋语书写的文书?鞑靼人什么时候也懂得用宋语书写文书了?”
文书看完,种师中一言不发,反手将文书递给折可适,折可适展开文书,细细读罢,惊愕的合起文书,说:“反常,太反常了,这股鞑靼人说是磨古斯的旧部,我记得磨古斯已经在辽国被处死了,怎么他的旧部可以犹存。
可疑,他们居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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