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群羞涩的笑着:“老师若要跟我父交手,我父必定不肯——因为我父只是精通弓箭,像老师那么凶猛的打斗技术,则完全不懂。”
“为什么?陈惊坐不是享誉盛名的‘大侠’吗,我看来我房子那些豪杰武枪弄刀,个个气宇不凡,怎么就不堪一击呢?”
不堪一击,不是赵兴自己的看法。是萧峰父亲萧山的看法,他奉令赶那些豪杰出去,这位退役头下兵用一根木棍,打的那些豪杰鬼哭狼嚎,狼狈而去,事后他发出如斯评语。
不堪一击也不仅仅是萧山一个人的看法,自宋以后,整个中国都在纳闷,怎么武功辈出、阵法复杂而玄妙的大宋、它拥有绝世杨家梨花枪术、呼延鞭法、岳家枪……拥有无数奇人异巧的大宋,怎么让没有文字,压根不知道武功阵法的游牧人用牧羊鞭轻松灭国?
传说中,那些力能排山倒海的内功技巧哪去了,怎么就打不过牧羊鞭呢,难道游牧人拿的牧羊鞭是火星产品?
“我父性格跳脱,祖父昔日为太守时,曾精选军中好汉侍卫我父,我父引领这些军中健士,很是打下了一片名声”,陈不群尴尬的道出了事实真相。
中国人的传统是“为尊者讳”,陈不群不能明显指责父亲,他这番话,实际上说的意思是:陈季常年轻时性格冲动,喜欢惹事生非。陈季常的父亲陈太守恰好是前线最高军事长官,他就从军中挑了一批打架高手,帮助陈季常打架。
依靠这批打手,陈季常获得了很大的侠名,而实际上,他自己除了射箭技巧稍好,单论打架打不过手持牧羊鞭的胡人……后来,陈季常父亲丢了官,陈季常失去了打手,这才搬到山沟隐居——也许是因为吃过亏后,明白了事理。
“哦——原来如此”,作为现代人,赵兴立刻明白了。
这不奇怪,而且古今同理——侠客从来都是靠打手出名的,西方人称这为“团队力量”,现代香港黑社会称之为“社团力量”。
“那你就跟着金不二好好学习,勿坠了你父的名声!”赵兴吩咐。此一去大约需要数年时间,陈不群有足够的时间学习真正的拳脚艺术。
数天后,蒲易安带来了三只船,而此时江边的码头没有修好,大船只好停在江心,等待摆渡船靠上去。
临别时,程阿珠颇有点恋恋不舍,但赵兴却显得很坚决,他温柔的抱一下程阿珠,轻轻说:“等我回来。你若是寂寞,就把你爹接来。杭州庄园草建,这里多依靠程族宗亲,等我回来,就把航运交给别人,我们就在杭州安居下来,生一堆孩子,富足的过下半辈子。”
程阿珠感动的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赵兴反身上船。身边跟着三名来自江夏程族的年轻人,四名程家坳的小孩,还有金不二、萧峰、萧峰的兄弟萧崎,陈慥的儿子陈不群,而萧山也在她身边向他两个孩子挥手告别。
这是三艘大船组成的船队,船队出港后,在海面上稍稍整理了一下队形,赵兴招呼几艘船的船长来到了他的旗舰。开始给几名正副船长分发物品。
一人一具单筒望远镜,宋人还得到了一副微缩版的堪舆盘——这就是后代罗盘的雏形,只不过方位按照八卦排列,宋人一看就能看得懂,而阿拉伯人看到那些古怪的排列就傻眼了。
简单的教授了几名宋人如何看堪舆盘,大发他们各自回船后,船队继续前行,蒲易安拿着单筒望远镜,好奇的看着不停。不仅是他,其他有资格获得望远镜的人,也好奇的摆弄着手里的“千里眼”,熟悉着它的操作。
“神奇的小子”,蒲易安放下望远镜,感慨的望着赵兴:“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几片薄薄的水晶,竟然让世界变的如此之小……
幸好,我没有小看你的智慧,这次我在杭州,与你采购了同样的货物。现在船已离港,你能告诉我你所选择的货物为何如此奇怪——糖与瓷器?好奇的组合,为什么没有丝绸,没有茶叶?”
糖是什么?
世界的财富是围绕着植物贸易而流动的,现在宋人是用茶叶和丝绸换回香料,两百年后,糖业贸易开始了——蔗糖贸易带来的丰厚利润,等蔗糖贸易衰落,加勒比海盗也消失了。再然后是棉花贸易和罂粟贸易……
现在离加勒比海盗的时代还有400年,200年后,一位阿拉伯君主见到了甘蔗,他立刻惊叹“不飞蜜蜂也淌蜜”——于是,蔗糖贸易开始了。
200年后,一磅蔗糖运到欧洲可以换取等重的黄金。
而在宋代,中国的蔗糖什么价——1文!陆游曾记录他用1文钱买了1块名为“伥惶”的糖。
这时代,欧洲人只能从蜂蜜中品尝到甘甜的味道,然而中国从唐代就已经引种了甘蔗,在宋代已经可以提炼出精炼白糖,同时,专门记录白糖精炼工艺的《糖霜谱》即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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