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道：“正如你说的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一个人的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并无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你要记住，只有达到无招无式，人剑合一，最后至天人合一，破碎虚空才是剑道的无上境界！”
我喃喃的道：“天人合一，破碎虚空？这是怎样的境界，还是人么？”
风清扬道：“天人合一，破碎虚空是练剑之人的最高境界，要达到那样的境界谈何容易，这世上恐怕无人能达到的。”
我道：“难道太师叔也不能达到吗？”风清扬笑道：“我也不能，我目前的境界最多算达到无招，人剑合一，距离天人合一，破碎虚空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要达到破碎虚空，不是靠勤加修炼就可以达到的，最重要的是需要练剑人的悟性，你明白么？”
我隐隐有些明白，道：“弟子愚顿，只明白一些。”风清扬道：“你能明白一些就很不错了，不必强求。”
风清扬又道：“冲儿，你记住一点，好比要切肉，总得有肉可切；要斩柴，总得有柴可斩；敌人要破你剑招，你须得有剑招给人家来破才成。一个从未学过武功的常人，拿了剑乱挥乱舞，你见闻再博，也猜不到他下≈，..一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就算是剑术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并无招式，‘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只是不曾学过武功之人，虽无招式，却会给人轻而易举的打倒。真正上乘的剑术，则是能制人而决不能为人所制。”他拾起地下的一根死人腿骨，随手以一端对着我，道：“你如何破我这一招？”
我一头雾水，根本不知他这一下是甚么招式，一怔之下，便道：“这不是招式，因此破解不得。”
风清扬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学武之人使兵刃，动拳脚，总是有招式的，你只须知破法，一出手便能破招制敌。”
“要是敌人也没招式呢？”我道。
风清扬道：“那么他也是等一的高手了，二人打到如何便如何，说不定是你高些，也说不定是他高些。”叹了口气，说道：“当今之世，这等高手是难找得很了，只要能侥幸遇上一两位，那是你毕生的运气，我一生之中，也只遇上过三位。你这小子心思活泼，很对我的脾胃。很好，你现在试着将这华山派的三四十招融合贯通，设想如何一气呵成，然后全部将它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一招也不可留在心中。”
我点点头，便按照自己的心意，只是随意挥洒，将三十招剑法一气呵成，尽数使完。风清扬面带微笑，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来，你用剑向我攻来。”
我知道他要考较我，便依言挥剑攻去。开始我还有些拘谨，不知道用什么剑法是好，使到最后，便根本不管什么剑法、剑招，意随心动，想怎么使便怎么使，完全没有章法。风清扬随意撤招，我每一招使完，总觉得好象无法畅快淋漓。我静下心来，什么也不想，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有剑。十招过后，我终于将风清扬逼得后退了半分，但剑也被他手中的腿骨击落于地。我丧气道：“太师叔，我怎么老觉得无法真正做到意随心动，好象处处受你节制似的？”
风清扬呵呵笑道：“不要灰心，你已经很不错了，当世之中还没有几个人可以用剑逼退我的，你小子居然让我退了半分，应该自豪了。”
此刻，天色已逐渐暗起来，忽地听见山洞外传来一阵呼声：“大师哥，你在么？”
风清扬道：“冲儿，你出去，我不想你的师兄弟看见我。”
我点点头，赶紧应道：“在！”快步走出**。却发现是高根明送饭上来，我微微一诧，道：“小师妹呢？她怎么没有来？”
高根明道：“小师妹昨日受了风寒，发烧不退，现卧病在床，她却挂记着大师哥，命我送饭之时，最要紧别忘了带酒。”
我吃了一惊，暗想：“想必是昨晚摔了那一交，受了惊吓，加上我昨夜对她大加伐鞑，身子受了风寒。”我不由担心起来，恨不得奔下崖去探望她。虽然饿了两天一晚，但拿起碗来，竟是喉咙哽住了，难以下咽。
高根明见我一听到岳灵珊生病，焦虑万分，劝道：“大师哥却也不须太过担心，昨日天下大雪，小师妹定是贪着玩雪，以致受了些凉。咱们都是修习内功之人，一点小小风寒，碍得了甚么，服一两剂药，那便好了。”
我点点头，暗想也是，想到风清扬还在洞里，我只有尽快将剑法学成，才好找机会下去看岳灵珊，那时也自己不必再呆在这思过涯了，当下道：“多谢高师弟，下山后替我看望小师妹。”
高根明点点头，放下饭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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