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寰满足地睡了个饱觉,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行驶的车上,车外华灯初上,看时间,已然是六点了。
身边坐着秘书梁载勋,此刻头转向窗外,似是在欣赏江沪的夜景。
而中午才刚见面的妹妹,坐在副驾位,低头不知在翻阅什么文件。
开车的,赫然是他未来妹婿。
这……是怎么回事?
“媏媏……”他喑哑地开口,招来三个人的同时回头。
当然,范姜洄仅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迅速转过头去,专心驾车。
凤七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笑看着他问:“睡了一觉,感觉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这是去哪里?啊,对了,梁秘书,下午的会……”
凤七瞥了眼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梁载勋,主动接过严景寰的疑问,道:“下午的会,我替大哥主持了。有什么问题……喏,看了这个再说吧。”
她把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严景寰,在他疑惑接过的同时,耸肩道:“我想,这应该算是不那么悲惨的结局了,虽然爷爷和父亲若是地下有知,很可能会气得想要跳出来臭骂我一顿。”
梁载勋听得忍俊不禁,可时下的氛围,又不适合发笑,
/只得强忍着笑意,摸了摸鼻子,看自家boss得知了下午的事后将是怎样的反应。
“这……”严景寰粗粗浏览完手里的文件,不可置信地抬头:“这是你做的?就下午?半天?”确切的说,是下午三点到三点半,她就搞定了困扰他长达半个月的难题。
“哦。”凤七点点头。
哦?这就完了?她不应该向他解释一下吗?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究竟是怎么将他从困局中解放出来的?以及,如何说服严嘉伟,也就是他那个不念亲情、贪得无厌的三叔,心甘情愿接下一个空壳子般的严氏企业的?
然而,此刻。就算妹妹解释了,他也无心听更多,要不是车子正在疾行中,妹妹和他分坐前后排,不方便拥抱,否则,他才不管范姜洄的警告眼神,肯定抱着妹妹不撒手了。
“那些员工……”良久,他从膝盖上那份密密麻麻的股票交割数据中回神,问身边的秘书。
“照景媏小姐的吩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梁载勋自然知道自家boss心里的担忧。是怕严氏企业这么一折腾,最遭殃的还是底下员工吧。好在景媏小姐有先见之明,在反攻之前,先做好了妥善安排。就是不知,玛卡岛起家的顾氏集团,规模比严氏企业庞大十数倍不止的顾氏集团,和景媏小姐是什么关系?竟然愿意帮她到这个份上……
“范姜……”严景寰的致谢打断了梁载勋的沉思,也顺带解了他心头的困疑:“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顾氏肯接收。我真不知……”
“一家人不必客气。”范姜洄注意着前方路况,只扫了眼后视镜,嘴角含着笑意,和后座的严景寰对视一眼。“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何况,你调教出来的员工,马上就能上手,比顾氏直接从人才市场招聘方便得多。”
范姜?顾氏?
啊!!!梁载勋听到这里。赫然认出了开车人的身份。
他……他……他,不正是顾氏集团的执行长范姜洄吗?
怪不得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有种熟悉感。《商界周刊》上个月还登过他的采访报道呢……
要命啊……堂堂顾氏集团执行长,竟然在给他们……开车!
“我来开!”
梁载勋毅然开口,打断了两位老总的交谈。
严景寰不解地回过头:“有什么事吗?梁秘书?”
“我来开车。”
梁载勋定了定神,认真地对驾驶座上的范姜洄说:“之前……我没想起来……怎能劳驾范姜执行长来开车呢?……”
“哦。”严景寰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转头问范姜洄:“对了,说到这个事,我听说,你表弟回国了?”
正牌继承人刚回来,他却陪着妹妹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无声无息地拱手奉还吗?就丁点不介意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
“嗯。”范姜洄笑笑,透过后视镜,给了严景寰一记肯定的眼神。
“你还真放得下!”严景寰咕哝了一句,随即双手枕上后脑,靠上后座椅背,索性闭目养神起来:“梁秘书,那家伙既然想开,就由他开吧,交给你他还不放心呢!”
还是他了解得通透。
范姜洄扬了扬眉,和身畔的凤七相视一笑。
“别告诉我这是准备去机场?”严景寰闭了会儿眼,问。
“是去机场。”凤七望着夜幕下疾闪而过的街景,不做隐瞒地回道。
蓦地,她的视线扫到窗外的后视镜,顿了半晌,似笑非笑地说:“不过,途中可能还要处理些事。”
范姜洄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也从自己一侧的后视镜观察起后方,数秒后,他的眼神陡然转冷,沉声提醒后座的两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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