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我摊开手,“私了,就是和和气气,大家坐在这间屋子里,找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钱尚书,自然代表钱家。吴军卓嘛,他家在东北边陲,离京城太远。但他既然是国子监的学生,就由曹大祭酒代其父母之责。”
哼哼,想甩手不干,到时候各方不得罪,两面讨好,我绝对不答应,死也要拖你下水。
曹明朗没想到他仍旧脱不了身,脸上现出苦意。不过我岳父大人不敢得罪我,还必须以一种“应该的,应该的”态度接受,真是考验演技。
“那我公了。”钱老大人相当倔强。
“那也行。”我点头,“那就上衙门,三头对证,公开审理。”我又去看公羊潇洒,“王世子殿下,你熟悉大燕律吗?”
“说不上熟,但我知道一点。”公羊潇洒笑容清淡,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也不显得突兀,“大燕律中,有户婚律一篇,详细规定的大燕子民的婚姻关系。其上有云,只承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证的亲事。所以我觉得……”他顿了顿,看着钱从安一脸的得意洋洋的模样,“若钱老不点头,吴军卓和钱家小姐的事是不成的。”
钱月华立即哭出声来,吴军卓脸色灰白,双拳紧握,眼神还很不屈。
但公羊潇洒却话题一转,“不过在公堂上要讲证据,如果吴军卓和钱家小姐确实是发乎情却止乎礼,没有逾越的事,就是无罪的。若吴军卓若反告钱老,怕是……皇上也难保不信。为官者殴打他人,是重罪。再者,此事闹大,钱小姐的名声。也是钱老要考虑的啊。”
钱从安蔫了。
其实为官的,哪有不知道大燕律的。只是他在高位上太久,以为只有皇上能办他。再加上久不读书,自然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这三天里,要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钱从安又问,恶狠狠地盯着吴军卓。
国子监学子,无故不得离开学校。所以,钱尚书没办法把女儿带回家。
“钱月华回女生部,吴军卓待在广文馆,不得离开。”这次。曹明朗主动说。反正他是摘不出自己的,干脆化被动为主动,至少争取个好态度。
“钱尚书放心,我会派专人看着,绝对不会让他们见面,或者有传递消息的机会。”他把肉乎乎的胸脯拍得啪啪响,钱从安这才放心。
“就依太子殿下,老臣告退。”钱从安略施一礼, 临了还不忘记刺我一句。“但愿太子殿下秉公处理此事。太子殿下可别因为同情同学,却忽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会不会。”我笑魇如花,后牙却咬着。
真是臣大欺君,哼。钱从安,别以为我父皇退位,你也跟着告老。你给我记住!
眼见闹学的老大人走了,曹明朗一拍手。也不知从哪蹦出两个如狼似虎的校卫。一个是壮男,一个是壮女,分别拉着吴军卓和钱月华就走。
“吴郎。”钱月华好酸的叫着。
“别担心我。”吴军卓声音哽咽。
还真是生离死别。可是有什么用吗?为什么不省点力气,想想自己的处境,然后找出解决的办法来。敢情光会恋爱,不会排除万难?
我胸中有闷气,迈步走出屋门。
这叫什么破事啊?国子监学生早恋,也轮到本太子管了。本太子还没恋呢,怎么管别人。
“你想怎么办?”正背着小手在院子中仰天长叹,身后传来公羊潇洒的声音。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他们想怎么办?”我头也不回,心里突然涌出些酸涩,“你真是阴险啊影太子,硬把我推上去。”
若不是他提醒我拿扇子,这头疼事轮不到我管。当时我只是被炒得心烦意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冷风一吹,才蓦然发现,自己被陷害了。
这件事搞不好的话,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向着小的吧,就得罪了老的。向着老的吧,就伤了小的。
想那钱从安掌管户部多年,相当于掐着大燕的钱袋子。之前,他在工部和吏部也待过,人脉很广。最重要的是,他是中间派,并没有对我,或者对一字并肩王那边表现出倾向性。这样的人,应该是示好以拉拢的吧?
可是吴军卓呢,虽然出身寒门,无权无势,但据说武艺和兵法都很好。而且,他年轻!年轻是什么?年轻意味着将来有无限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让任何一方不满意,对我的人气都是伤害。而公羊潇洒,渔翁得利。
我不怕他,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很受伤,仿若有一根刺,就横在那儿,不上不下,让我难受。
这是对敌人的态度吗?公羊落瑛,小字纷纷的主儿,你变了,变得不坚定。要知道这种可怕的情绪,说不定最后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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