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刘琦也没有想到,嫌那种场合太憋闷,跑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居然会遇见高家这位千金——不,现在应该说是自己的未婚妻才对。望着对面那个小丫头,他突然有一种上前说两句话的冲动,尽管别人说,订了亲的人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你……那个……”往日就是在战场上也从未怯场的他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说出的话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他的嘴里突然迸出了一句话:“由着他们闹腾,我们溜出去好不好?”
话才出口,见对面的高嘉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愕之色,他顿时后悔不迭。人家可是相府千金,哪能如民间那些野丫头那样随便出门,以后即便过门,说不定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己的娘亲不就是如此么?算了算了,当他什么都没说就好。
正当他满腹嘀咕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他再抬头望去,只见小丫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好啊好啊,反正这都是大人的事,我们就是在这里也是碍事。你去后院耳门那里等我,我去换一身衣服,待会在那里会合!”
刘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想再追问几句时,高嘉已经匆匆跑开了。愣愣地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猛地一拍自己的头,见四下无人便匆匆溜了。他父亲刘仲武长年征战在外,他虽说在武艺上勤练不息,但平日也没少瞒着自己的母亲偷偷溜出去,对于这样的勾当已经是精熟了。
要说到京城之后,他虽然也曾经由几个童府家人陪着逛过,但毕竟约束太多,这里不许去那里不许去,而童贯更是严厉告诫他不要四处乱跑。因着是住在人家家里,他自然不好恣意。少年老成是不假。但要老是像那些大人一样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那也未免太憋闷了。
他曾经跟着童贯来过两次高府,因此也记住了所谓的耳门在什么地方。然而,当他看到上头那一把大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眉头一皱。
再看看那高高的围墙,他心里更是涌起了一股嘀咕,总不会是两个人翻墙爬出去吧?以他的身手勉强能够。但要是带上那个小丫头……
“喂!”
他正胡思乱想间,突然觉着背后有人重重拍了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只见高嘉一身绯红色的外衣,头发用银冠束起,整一个少年郎地模样,这架势显然不是此中初哥,十有**是常常溜出去玩地。
刚才听见刘琦说要偷偷溜出去玩,高嘉对这位少年未婚夫仅剩的一点疑虑顿时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她炫耀似的掏出一把钥匙,嘻嘻一笑道:“你看。这就是钥匙。待会我们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然后再把门锁好,就不会有人知道。”
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是。刘琦却依旧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而高嘉开门出去探头探脑了一阵子。便回头招手示意,他连忙跟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虚掩上了门。两人前脚刚走。后边的一块假山石后便露出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吩咐了几句,便悄悄开门跟了上去。
高俅此刻正在和刘珄说话,这位刘仲武的长子如今才二十五岁,人长得高大挺拔。容貌和刘琦相似,但略逊色三分。一番对答下来,他便觉得其远远不如刘琦,再想到刘仲武九子,名声赫赫的却只有刘琦,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相爷!”
一个家人匆匆进来。不安地瞥了一眼刘珄之后,便在高俅身边耳语了几句。而高俅听完事情原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高嘉地性子他原本就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指望她能在这个大日子怎么安分,毕竟,这不过是定亲而不是成亲。只是,看似少年老成地刘琦居然也会被她拐带着一起行动,这未免离谱了些。好在已经有人跟上去了,大约出不了事,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让这个始终有些拘束的刘珄去操心了。
当下他又问了几句刘仲武的近况,随即便命人传上酒菜,免不了好好灌了刘珄一番。尽管刘珄出身军中酒量颇佳,却也禁不住高俅百般灌酒,最后自然醉了过去。等到令人扶他去客房休息之后,高俅方才唤来了刚刚那个家人。
“派了多少人跟着?”
“一共六个,高升亲自跟上去了!”那家人也是高俅的心腹之一,一想到小姐和未来的姑爷溜出去玩耍,眼角不禁就是一阵眉开眼笑,“相爷没看到姑爷那个样子,似乎被小姐吃得死死的。话说回来,小人倒没有想到,姑爷看上去那么严肃的人,居然会提出溜出去玩。”
这件事竟是刘琦提出来的?高俅这下子真地是诧异了,他原本以为是小丫头地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刘琦,却没有想到,居然始作俑者就是刘琦。他微微一笑,心中浮上了一股暖意。一直以来,他对女儿的关心总是要胜过三个儿子,为了高嘉能有一个好归宿,他更是没少操心,如今看来,自己似乎挑选对了人。
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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