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正亲切地拉着老头的袖子,笑得傻里傻气。
“老人家,咱们这么投缘,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老头喝得也有点多,但显然是征战酒场多年,不至于像某人那般醉得一塌糊涂。
他拂了拂月泠扯着她的手,心里隐隐觉得,这小子喝多了,还是离酒鬼远点的好。
老头笑眯眯地道,“我啊,我姓郝,名仁,字英俊。
小兄弟,我忽然想起来我干儿子这会可能回家了,就先告辞了哈!咱们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慢着!”月泠红扑扑的小脸板了起来,大吼一声。
“你叫什么?好人?好英俊?哈哈哈——!老人家,你太幽默了!”
月泠又突然笑了起来,凑近老头道,“我给你讲个秘密,特别重要的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老头一听,屁.股又坐回到凳子上,“什么秘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老头都在为自己问出口的这四个字而感到深深的懊悔。
因为。
喝多的月泠死死地拽着老头。
……开始推起了公式。
她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勾勾画画着,眼睛里带着兴奋,亮晶晶的,像是载着星辰。
每推出一小部分,月泠就开心得不能自已,抬手就是一碗酒下肚。
“这是薛定谔方程,经过掺铒光纤放大器后,对信号产生的非线性太难解了。”
“于是,我发明了非线性傅里叶变换。”
“你看,这里就可以拆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常数变量,一个是关于分式域的函数……”
……
老头被迫听了半个时辰的学术讲解,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在说哪国话,因为她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没听过的词汇。
月泠越是兴奋,喝得便越多。
于是。
一番讲解下来,老头酒醒了,月泠烂醉如泥。
尤其是在公式推完之后,月泠大松了口气,像完成了重大的使命一般,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而桌上那用斑驳酒渍写成的公式,看在外人眼里,就好像什么歪门邪.教的符印一般……
老头也松了口气。
他就是想来蹭点酒喝。
讲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听得耳朵嗡嗡直响。
老头抬手掏了掏耳朵,推了月泠一把。
“喂,小兄弟,醒醒。”
帐还没付呢。
月泠没反应。
“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月泠还是没反应。
老头挪了挪,一个伸手,灵活利落地扯下月泠腰间的钱袋,拿手掂了掂重量。
恩,沉甸甸的。
动作一气呵成地往怀里一揣,顺便从袖中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书来。
塞到了月泠的手臂下。
一边塞着,一边还捋着胡子嘀咕,“老夫为人正直,可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钱乃身外之物,知识却是无价之宝。今天拿这些银子走,老夫都有些亏了。哎,罢了罢了。”
说着,老头哼着小曲儿,手中提着个酒壶,大摇大摆地出了岚景楼。
走到前方,还不忘了跟掌柜的说声,“看见没,那是我干儿子,一会找她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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