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披上了夜色。
街道两边霓虹闪烁,魏若云的父母和孩子被警员带走进行安抚工作,附近的居民人群疏散,将这里封锁,确保消息不会泄露。
救护车赶到后只是检查了下魏若云的尸体,走个过程,然后返回。
不多时,浓浓的夜色从东方蔓延而来,魏若云的尸体却还依旧横挂在幼儿园的房顶上,现场的刑警在拍摄完毕后,方才开始处理。
虽然是自杀的。
但针对于刑警而言,很多案情不能一眼断定就是自杀,谁也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只有在调查排除他杀后,才能定性。
刑事案件向来这样严谨。
“徐处,这些事情不会又是苏老师弄得吧?”
人群分散,各小组离开后,楚雅忍不住凑到了徐洪文面前,这一路上她都在揣摩。
很多案件都太不可思议了,例如滨江法庭上的杀人,苏茂虽然在现场,可他怎么可能凭空杀人呢?
例如龙海火锅店孙薇一家人的死亡,苏茂可是就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看到出手。
徐洪文神情一怔,站在原地看了下天台上面,末了,摇摇头:“不清楚,谁都不清楚,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告诉他,我已经到省城了……”
嘟嘟——
话刚说到一半,一辆打着双闪灯的越野车停在了路边,一阵鸣笛声后,楚雅等人循声望去:“徐处,苏老师来了。”
的确。
苏茂来了。
嘴角挂着唏嘘胡渣,一下午的时间似乎老了很多,深沉的双凤眼下带着几分忧郁,推开车门,苏茂走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一件夹克衫,纤瘦的身板,高挑的个头,一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一个大学生,稳重的步伐却与年龄有几分不符。
“魏若云死了。”
站在幼儿园门前,苏茂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瞥了下幼儿园房顶上,幽幽道:“怨气很重,徐处,你们的罪责挺大的。”
“苏茂,这可不像你一个刑侦人员该说的话。”
现场的工作进入到了末尾,徐洪文等人只是在等着收队,接过苏茂的香烟,低头看了看:“这是什么烟?”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魂吗?”
苏茂笑着转过脸,让刚要点烟的徐洪文愕然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尸体抬走了?”苏茂没回答,抬手指了下幼儿园楼顶上。
“已经上车了。”
看着眼前的苏茂,徐洪文越发的疑惑起来,不仅郭春来,今天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是苏茂操控的这一切,可他们却没有一点点的证据,只是猜测怀疑。
一说完,徐洪文顿觉有些不对劲,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死者摔落的地方是房顶?”
“点上烟,看看。”
苏茂神秘一笑,弹掉烟灰,继续叼着烟头朝楼顶而去:“你们收尸,我收魂。”
说完,整个人不紧不慢的迈上台阶,一步步而上。
没听懂。
在场的人都是听得迷迷糊糊,谁都不知道苏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到底蕴藏着什么,徐洪文紧蹙着眉宇,再次低头看了下苏茂递给他的那根香烟。
最终,还是点燃了。
一阵轻微的灼烧声后,烟叶化作灰烬,丝丝缕缕的烟雾升起。
而此时,苏茂也到了楼顶上。
楚雅、徐洪文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苏茂一步步靠近魏若云刚才躺尸的地方,此时已经被刑侦人员用粉笔作上了标记,水泥地上还有那献血流淌的印记。
甚至,空气中都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茂蹲了下来,嘴角的烟头燃尽了,双目微闭,一手缓缓伸出,对着空气喃喃道:“心怨不除,怎入天道?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跟我来吧……”
而就在这时。
站在幼儿园大门前的徐洪文嘴角的香烟越来越浓,天色黯淡,恍惚间,冷不丁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黑影,竟然就站在苏茂的身前,她长发飞扬,面朝自己,嘴角带着诡谲的笑容。
她正是刚刚自杀的魏若云!
徐洪文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两眼一眨,等再次看去时,苏茂已经下来了。
至于魏若云的黑影?再也寻觅不到了。
“徐处,烟好抽吗?”
苏茂轻轻一笑,点了点手上的腕表:“天黑了,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苏茂,你……”
徐洪文吓得到现在还冷汗直冒,一想起刚才的画面不禁哆嗦了下,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到了嘴边的话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楚雅毕竟是你的学生,让她来做你的助手吧。”
“啊!徐处,我……”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楚雅一脸懵懂,大张着樱桃嘴,看看自己,又看看苏茂,最终乖乖的低下头:“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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