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生心中明白,自己还是个‘公子’的时候,雅君就瞧不起他无赖的样子。现在落魄到在人家屋檐下讨饭就更别指望什么了,与其被雅君更加瞧不起还不如让雅君恨自己,被人恨的滋味总好过被人可怜,特别是被一个女人可怜,所以梦生是在故意气她。
看到雅君被气走,李梦生也象丢了魂似的,少精没神地耷拉着脑袋。
“喂,梦生,怎么啦,脑袋怎么都扎到裤裆里了!”韩明举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跟连柱自己逛逛就行。”
“走吧,我也没什么事儿,带你们二位在城里逛逛。”说罢,拉着梦生和连柱逛街去了。
说是去逛街,其实他们只能去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也喜欢招待他们这种公子哥儿,一个是妓院,一个是赌场。韩明举带着他们逛遍了县城的六家妓院,都没有能让梦生看得上眼的姑娘。李梦生感慨道:“咱们这种小县城真不如天津这样的大城市,他妈的!好看的姑娘全跑到大城市挣钱去了。”
“孔子说得好,与其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还不如去搏弈。(出自《论语 阳货》: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走!咱们赢几个小钱去!”韩明举拉着梦生、连柱往赌场走。
“不去了,这些天的乏劲还没缓过来,回去歇会儿吧。”梦生的兜里没多少钱,也不好意思向韩明举借。
“也好,快到晚饭时候了,我请二位去喝酒,就算是接风吧!”韩明举道。
梦生推辞不过,二人便跟着韩明举去了饭店。梦生心情不好,接二连三地打击让他有点抗不住,郁闷中不禁多喝了点儿酒,直喝到晚上醉醺醺地回到大帅府,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半十分,梦生被尿憋醒了,起身方便,看夜壶被连柱已经尿满,望着鼾睡的连柱小声骂了一句,端着夜壶去倒。这才发现韩明举没在床上,“又在哪个小**的炕上呢!”梦生想。
正要开门出去,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回手关上了房门。吓了梦生一跳,借着月光一看,是韩雅君。
梦生见雅君这么慌张地跑进来断定不是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事情,于是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雅君喘了口气道:“快!快走!我爹爹要抓你!”
“怎么回事?”
“刚才我听爹爹跟哥哥商量准备把你交给汤护军,正要来抓你。”
原来,梦生到韩府的同时,韩大帅收到了汤护军的电报,命他不得收留、藏匿李都督的儿子,如发现行踪马上缉拿,否则就乘势吞并韩大帅。所以韩大帅就命儿子韩明举看住李梦生,他则用李梦生做筹码与汤护军谈判。
在李都督血战汤护军的时候曾派出五批人求韩大帅出兵相助。韩大帅思虑再三:这次汤护军借助北方政府军征伐李都督是誓在必得,自己的三万人马去相助也是杯水车薪,即使战胜了汤护军,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自己折损了实力,被觊觎自己地盘很久的西北军拣了漏就得不偿失了。什么哥们弟兄,都不如自己握着兵权占着地盘实惠。遂决定不出兵救李都督,把李都督派来求援的人偷偷地杀掉了。这次再把李梦生交给汤护军自己又能稳稳当当的过几年好日子。
李梦生听完有些慌了神“韩大帅怎能这样对我呢?还以为韩明举对我不错,原来是在看着我!”
“谢谢你,雅君!你帮我逃跑,你爹爹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你跟我一起走吧!”李梦生有点舍不得雅君。
“走不走在你!后院的门我已经打开了,穿过训练场就是金银河,沿着河向西走就能离开县城。”雅君又恢复了冷漠,说完转身走了。
梦生忙推醒连柱,把事情的大概简单地告诉了他。两人胡乱穿上衣服,出了房门往后院跑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些脚步声,是韩大帅派来捉拿他们的士兵。两人跑出后院,穿过训练场,果然不远处是条河,梦生与连柱按照雅君的指点顺着河边向西跑去。这时,后面传来了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有些子弹是擦着头顶飞过去的,吓得梦生爬在地上,连柱忙把梦生架起来,带着他往前跑。
好在两个人年轻体健,跑了七八里路又偷偷游到河对岸才甩掉了后面的追兵。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咒骂起韩大帅。
“这个老王八蛋!当初我爹爹怎么救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梦生恨恨地骂道。
“嘴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真他妈的没义气!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连柱也骂道。
“早晚要他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梦生说“不过,咱们能躲过这一劫全靠雅君,这个老混蛋能有个这样的女儿也算他祖上积德。”说完又想起了雅君,不禁为自己的落魄心生怨恨。
“咱俩算是走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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