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祖母的墓碑,我的双腿一软,膝盖当脚爬到墓碑前,抱着墓碑痛哭失声,我和祖母的感情很深厚,可以说我是被祖母带大的,祖母对我溺爱非常,每次我闯祸都是祖母替我说情,否则我都能被老爹打成残废,六年前匆匆跪安竟然是永别,我觉得心里酸的很厉害。
从余兴口中我得知家里确实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当初我犯了案子,就使家里花费了大笔的钱财,虽然因为我的出走使案子成了无头案,但是我家也结下了陈家和童海峰这两个仇人,尤其是童海峰,对我家更是恨之入骨,后来不知道童海峰用什么法子勾搭上了洋人,就在两年前,童海峰和荷兰人合伙把我家的钱庄给挤兑破产,我家的那个宅子现在也成了童海峰的私宅。
余兴见王动哭的可怜,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二爷,人死不能复生,老太太也算是享福了,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后来的那些事,就是愁也把老太太愁死了,呃……!”余兴刚才在饭馆吃了两年来头一顿饱饭,撑的他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我擦了擦眼泪,把买来的香冥值钱烧给祖母,我一边烧一边问余兴,“余兴,我爹他们被迫离开杭州,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从刚才交谈得知余兴的腿是因为替我说话被那个张绍祖给打断了,我心里有些愧疚。
“我听说是去上海了,可具体的消息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童海峰逼的很急,大爷他们连夜就搬走了,等我知道的都是听别人说的。”余兴仔细的把自己知道的都想了一遍,只知道王恺一家可能是去了上海。
烧完纸钱,我恭敬的给祖母磕了三个响头,“祖母,孙儿不孝,连您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以后只能常来给您添添土……!”我现在总算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那种遗憾了。我起身看看身后跪着的余兴,“余兴,起来吧!你现在也废了,整天要饭也不是个活法,我身边还缺一个知心的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再不济也比你讨饭强。”
余兴真没想到王动能主动收留他,他一个劲的点头,“二爷……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您就瞧好吧……!”
我从衣兜里拿出五块钱递给余兴,“你先去买两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精神点,然后再买两张去上海的车票,我想先去上海找我爹他们。”本来这次回家看过家人后我准备去北京,因为韦恩斯给我写了一封介绍信,介绍一个大人物给我认识,现在看来得先找到家人才是当务之急,想到那个童海峰,我紧握双拳,心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余兴虽然瘸了,但是在澡堂子里蒸蒸洗洗再换身衣服,又有了一些以前的模样,替王动拎着行礼挤上火车,抢先为王动占了一个位置,“二爷,过来坐,没想到我还能坐一回火车,还是这么好的车厢,都是托二爷的福。”
我坐下示意余兴也坐,“余兴啊!出门在外,要少说话多看,你以前跟我在一起是混吃混喝,现在不一样了,我说的话你能明白吧!”
余兴赶紧点头,“二爷,我知道,以前我那是帮闲,是为了混二爷的几个钱,现在我是二爷的人了,二爷放心,小的有眼力劲。”余兴也看出王动跟六年前大不一样,不但年岁增长了,人也沉稳的多,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过要是余兴知道王动这半年多过的是被人追杀的日子,他就能明白王动现在为什么事事小心谨慎了。
随着一声长鸣,火车缓缓开动,我坐下,身子靠在车窗上,想着到上海要是短时间内找不到家人,又该怎么办,不过北京我还是要去一趟,韦恩斯的那封介绍信对我的帮助很大,我要是想干一番事业,没有贵人提携又怎么行呢!
就在我打定注意闭目养神的时候,车厢里突然吵闹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在破口大骂,说的都是不堪入耳的话,因为洋人说的是英文,因此洋人对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洋人在说什么,但是看也看得出洋人在骂人。
余兴见王动站了起来,“二爷,那个洋鬼子真不是东西,刚才他走过来,踩到了那个人的脚背滑了一下,他倒光火起来。”
我见洋人对面的人一身长衫,相貌俊朗,看年纪也就三十左右,此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右手不时的触摸着腰间,我的心头一颤,凭直觉我猜测他的腰间肯定有枪,我生怕他盛怒之下在这里杀人,大清国的衙门现在可以说是给洋人开的,杀了洋人,受牵连的就不止他一个了,这个车厢里的人都得跟着倒霉。
“嗨!这位先生有些过分了,你走路就应该看看,踩到别人的脚滑倒,是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我走到洋人面前用地道的英语责备他,“看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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