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两个,一名春花,一名秋月,很滥很俗的名字,长的也不伶俐,实在只像是最寻常的丫环。关门睡觉前,我细细的想了很久,始终都感觉不出周文景像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眼睛不乱转,手指没拈下巴,而且也没有趁没人时坏笑…倒是那个管家,完全符合上述三条,难道这个尚书是傀儡尚书?一切坏事都是那官家背着主子干的?
想不通呀想不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根据我多年和电视的经验,之一,丫环通常是被派来监视的;之二,刚来某个环境时,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之三,不管打算多好,一定要给自己再找个退路;之四,留下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人感觉你有用;之五…
所以,来了四天,我晚上都乖乖的天一擦黑就睡觉,决不到处乱跑,而且,几乎没跟丫环打听过任何尚书府的内务,反而拼命向她们打听皇上的事儿,恨不得精确到皇帝一天吃几碗饭,喝几次水…当然那些丫环并不知道。如果被揭穿我不是那个韩啥人的小妾,我就说我想借吏部尚书的梯子爬进宫当妃子。只不过,实在不知尚书大人究竟缺什么,而我能展示的本事又实在太少,所以第四条暂时还没做到。
四天里,我每一天都会见到天顺管家,却只见到过一次尚书及夫人,那周文景在夫人面前果然老实,只向我微微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见面的机会少,这实在不能怪我,其实我已经多次尝试向外延伸,装做随意,四处走走的,只可惜我的活动范围只限于这院子。晚上不知怎样,白天只要一出院子,就会有丫环走上前来,满面笑容,明令禁止,我只好乖乖的走回去。
我很乖。无比的乖,我什么都没做,我只不过是伪装自恋,在房间里多买了几面镜子,各个角度精心的摆着,随时向某一个飞快的瞥眼过去…我只不过是伪装扑蝶,从花丛中找到一只玉蝶,便是翅膀地粉带一点鳞光的那种蝶儿,倚法杖之力,引了更多更多。不动声色的把院周的树枝树冠上涂的到处都是…虽然这周文景未必很厉害,不过,还是权且当他很厉害好了,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解葯,把自己折进去,这买卖似乎不怎么划算…
可是,让我既放心又郁闷地就是。他似乎没怎么把我当回事儿,不管我玩急转弯还是斜眼折视,镜中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春花秋月们,似乎总是坐在一边陪着我,手里绣着花,而我不管多晚不管什么时候悄悄从门缝里看窗外的树,树上那隐隐的鳞光仍是沿着树枝固有的轨迹,从来没有多出半条想像中沾了鳞光的手或脚的影子。所以我过的无比轻闲。除了不能出院子之外,我的日子简直可以叫幸福了。尚书府最让我满意的,无疑是饭后的甜点,几乎每一道都让我爱不释嘴,而尤其有一道,名叫焦糖胶。甜中微苦,据说是用糖和某种树胶炒成地,粘性和韧性超级好,完全可以当现代的泡泡糖来玩,所不同的就是,在嘴巴里会越吃越小,吹上十几个泡泡。就要再拿一块来吃。恰到好处的填补了我生活的空白。
今天仍是在继续我这新鲜的乐趣,抱着盘子滋滋的吃地不亦乐乎。最初两天那春花秋月看到我能把糖吹出泡泡来,还很稀奇的围着我转,最近两天已经对这个戏码失去了兴趣,只有无聊的我仍是在咔咔咔狠狠的嚼,用力的吹,吹的更大一点。
来了五天了,寸功未建,院子外的丫环人影浮动,我又不能硬闯,白天是绝对不可能探后院了。要不要今天晚上就把那陪夜的丫环催眠了,然后问几句话,去后院探探险呢?
正在盘算,眼角忽然瞥到脚前的一方地面有一点异样,正想找事做地我饶有兴致的跳上前,蹲下身细看,地面上一堆蚂蚁,正在围攻一只土黄的软虫,那软虫在地上挣扎翻滚,痛苦之极。
看在体型相似的份上,我顿时兴起同情之心,马上回点心盘抓了一把核桃酥,撒到那附近,想分散蚂蚁的兵力,蚂蚁是被吸引过来不少,只不过都是外围人员,我又把另盘里掉落的油渣儿和糖粒也倾下去,继续食诱。
两堆美食迅速地吸引了不少蚂蚁,可是那软虫身上的仍是密密麻麻,看着身上直痒痒,我一边咔咔的嚼糖,啵啵的吹泡泡,一边小声鼓励那虫子突破重围,勇夺胜利,不过那虫子越来越是奄奄一息,到最后连翻都翻不动了,我把最后一块焦糖胶放进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道:“亏我还看好你,这么帮你,原来你这么没用。”
一边说一边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撞正了一个人的下巴,哎哟一声,差点没又坐回地上,捂着脑袋回头,顿时吃了一惊,嘴里地焦糖胶咕地一下,就吞了下去,噎的伸了伸脖子,这才施礼道:“周大人!”
周文景讪讪地揉着下巴:“小东,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啊…”一边把嘴边的残渣悄悄而飞快的打扫进嘴。
周文景笑道:“想不到小东姑娘还有看蚂蚁打架的兴致…”他笑着看了一眼地面,背着手踱了几步,坐回椅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东姑娘慧质兰心,为何要把宝押在那软虫身上?”
我心里暗翻白眼,文人就是文人,再大的官儿也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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