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心之补完——父亲
今天,是几号了呢?
墙上的日历早已定格在9月4日,沾满灰尘的纸张就如他的主人一般了无生气。宇文松呆呆坐在床沿,双目无神的望着那张挂历,原本健壮红润的脸庞已经清瘦,脸上的胡渣早已邋遢一片。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如今却出现了他这个年纪还不应出现的白丝。
马尾的末端已经卷曲,分叉。如果说以前的凌乱是充满生气,给人一种朝气勃勃的感觉的话,那如今的这头马尾,则是混乱、污浊、肮脏的代表。那参杂的白发中,已经略微出现一层…淡淡的死气。
“宇文先生,有人来看你了。”一名刑警走至铁窗之外,敲了敲牢门。当他看到里面这个近乎死人的父亲之时,默默摇了摇头,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宇文先生…你…还好吗?”
宇文松没有回头,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双苍白无力的眼睛依旧盯着那份挂在墙上的日历,嘴唇微微开合,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那名刑警心下奇怪,凑过耳去…
“叔叔…她…她叫我叔叔…叔叔…”
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反反复复的从他嘴里无力的念出。他已经说了多少遍了?有没有千遍,有没有万遍?不知道,只知道他就这样一直念着…念着…仿佛要念到世界的尽头…
那名刑警轻轻拍了拍宇文松身上的那件囚衣,一股汗臭味立刻从内散发出来。他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洗澡了?
“宇文先生…有人来看你了,是你地律师。要不要去看看?”
这名年轻的刑警不敢太过大声。对于这个公安局而言,宇文松的名头远比任何地位崇高的人还要响亮!所以,见到此刻的天平执掌者竟然如此堕落,那名刑警也不由得有些感伤…
在那名刑警的连拖带拽之下…不,基本来说是拖着。因为现在的宇文松看起来就和一滩烂泥没什么分别,他几乎连路都不会走,双膝蹭着地面,发出“咝咝”的声响。
会面室内,柳宁月做梦也没想到不过才短短一个月,宇文松竟然会变得如此憔悴?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那名刑警将自己安放在椅子上。表情痴呆,嘴微微张着。依旧念叨着那几个字眼。
“柳律师…你看…”那名刑警望着宇文松,再看了看柳宁月。显得一筹莫展,“这个月来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问他原因也不说。给他饭吃就吃饭,如果不给就一直饿着。拉屎拉尿完全不受控制,看起来…看起来就好像傻了一样…”
柳宁月只不过在刚刚见到宇文松时显得有些诧异,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冷静,向那名刑警招了招手。示意没事。
“阿松,你感觉怎么样?”
“…”
没用,不管柳宁月说什么,情况也没有丝毫好转。宇文松仍然是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形态痴呆。
“柳律师…宇文先生他…他该不会真的傻了吧?我们也有请过医生来…可医生说他一切正常啊?”
柳宁月沉吟半响,道:“有没有拿水泼过?”
“呃?…没…没有…”
“那就去拿盆水来。要刚刚冰化地那种,满满一盆,从头上给我泼下去。”
那名刑警嘟囔着去了。不多时。端着一脸盆冰水进入,狠狠的泼在宇文松脸上。
这些冰水似乎终于起效,宇文松缓缓抬起头,望了柳宁月一眼,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啊…是你啊…你好…”
虽然有了反应,但他的眼神仍然苍白无力。只不过望了柳宁月一眼,他地头就再次下垂,浑身宛如虚脱。
“阿松,你的情况看起来不错嘛。走路要人抬,洗脸有人服侍,就连坐个位子都有人帮你矫正姿势,好让你坐的更舒服?我看皇帝也不过如此。你干脆就一辈子坐牢算了。”
面对柳宁月的讥讽,宇文松又是一丝无力的笑容:“嗯…我…就坐牢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出口,柳宁月除了失望就是失望!以前的那个宇文松哪去了?那个神采飞扬,洞察秋毫,对人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从来不会放弃希望的宇文松,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一副死相?
“宇文松!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了必胜地法宝,你现在反而告诉我坐牢也无所谓?你知不知道这种态度到了法庭上只会让人觉得你窝囊?原本可以胜的也胜不了?你这个样子,小雨怎么办?小雨看到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呵…”宇文松冷笑一声,一种完全失败的神色弥漫在他的额头至上,“胜不了…不胜就可以了呀…我又没有求你一定要胜…小雨嘛…无所谓…我不管了…”
柳宁月怒急!如果不是隔着这块防弹玻璃的话,她一定重重赏这个家伙一击耳光!这位律师环视四周,目光立刻紧盯着一旁的那名刑警,大声道:“喂,你,帮我扇他两记耳光。”
乍闻此言,那名刑警好像遇到核弹似地立刻向后蹦了一步。连连摆手。
“阿松,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所认识的宇文松并不是一个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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