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前辈曾经说过:“当问题已经出现时,不该去多想问题出现的过程,而是应该思考解决的办法。
我还想在这后面多加一句,就是当这个思考毫无头绪时,那就该认真投入到手上的工作去。此刻,我就尽力地压制着心底的烦躁,压制着腐肉疯狂蠕动时传来的恐慌,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或许我在这个可怕的事件中最后会死亡,但我在死亡前要对得起身上这袭白衣。
Z院的病人还是作为正常人时,大多不是平凡人,他们或是千万富豪,或是一方政要,又或是名气不小的科学家…在神州的精神病世界里,有遇上不可思议,无法解决的疑难病人时,一般都会送来深蓝的Z院,我粗略的统计一下手中的病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平均学历竟是大学本科以上。由此看来,精神病的危险程度与病人的学历是成一个正比关系的。
和他们打交道一般都不会太乏味,我不时还会被他们的谈吐所吸引,当然,危险时常伴随着我,像刚才,一位病患就越过桌子,抓住我的前襟吼:“告诉布什,这事我给他没完!”警卫们慌忙前来救驾,病患打了两支镇静剂才平静下来,对比起他们的惊慌失措,我就显得十分从容自若,当一个人受过极大的惊吓时,这种小事根本无法令人放在心上。如果在走廊上有一只麒麟与我擦肩而过,我想,我会微笑与它打招呼;如果我走在外面的草地上,仰首看到云雾的深处有巨龙在翱翔,我想,我能愉快地向它挥手。
看了看办公桌上的表,不知不觉中,它已经走了六点四十五,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终于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了!那种虚脱的乏力感终于禁制不住,涌上心头,我叹了口气,要回伊甸园了,是时候要面对问题了。
宁采臣怎么会来伊甸园呢?他还说他看过那份文件!我想他不会这么无聊跑来Z院偷看这份文件的,那么,他应该是伊甸园里面看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昨天,说不定昨天林黛玉一直低着头发短信就是与他在讨论文件里的内容呢…除了他,还有谁看过呢?我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寒意,带上李华佗那眼镜看到文件上浓而不散黑烟的画面再现眼前。
想起叔叔敦厚的脸,林黛玉温柔的笑容,宁采臣变得如水晶般半透明的身体,还有秦赢政,马刻丝…我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坦白说,我并不在乎宁采臣是不是幽灵,也不在乎叔叔他们曾隐瞒过我什么,只要他们没事就好。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灵异事件而牵连他们,有问题,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伊甸园已在眼前,我摸了摸胸前的陨石碎片,掏出深蓝色的庚卡,大步走了上去。
门开,大厅中却空无一人。
我冲着楼梯叫了几声叔叔的名字,无人回应。自问此刻天塌下来都能镇定自若的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慌在我脑海深处升起。
于是,我学着林黛玉的办法,打响大厅的电话,但响了良久,依然无人下来,这种莫名的恐慌开始在我脑海深处里徘徊了起来。
我大步冲上二楼,敲了敲叔叔的房门,一拧门锁,竟应手而开,里面洁净典雅,但空无一人,恐慌在我脑海中徘徊的步伐更急了。
我将每个房门逐一拍过来,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他们或许结伴去卡拉OK,又或许各自有节目,但不知为何,我的心就是不断地往下沉。
我一直冲到三楼,来宁采臣的房间前,门还没拍,却已被打开了,首先迎出来的是林黛玉,她温柔一笑,说:“大白痴,你大呼小叫干嘛?”
我愕然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我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神色里更是写满了疲倦。
马刻丝紧随着林黛玉身后出来了,他的脸色比林黛玉还要难看,他整理着衣衫,活动着脖子,低叹:“唉,人老了,真累啊!”
“真累?”我的疑问更多了。
秦赢政也跟在马刻丝身后出来了,他的脸色更难看,仿佛刚刚参加完铁人十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他看到我十分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笑了:“新花式就是累啊,哈哈!黛玉,你说是吗?”
我注意到他衣衫不整。
马刻丝“嘿嘿”两声,以暧昧的笑容附和。
林黛玉轻笑说:“你去死!”
她好像丝毫也不介意我想到那龌龊的地方去啊…
我想探头进去看看宁采臣房间内的情况,叔叔就出来了,他一下将房门关闭,推着我就往楼下走,低声说:“到楼下说话!”
我愕然看向叔叔,不禁怔住了,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变得无比憔悴,与其说他推着我走,倒不如说我在搀扶着他前进。
他们到底在宁采臣的房间里干什么啊?
“叔叔,你…”我回头盯着他,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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