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河东郡,吴县。当五万韩、魏联军抵达吴县的时候,王翦率领的秦军已经等候多时。
望着秦营中密密麻麻的军旗,晋鄙笑着对身旁的暴鸢说道:“暴将军,你看,秦军这阵势当有两万人啊!连我们的行踪他们都一清二楚,这仗可不好打。”
暴鸢摇了摇头,颇有意味地回道:“晋将军说笑了,秦军既然敢在这个时候调派大军来堵截我们,那就意味着他们在西线的战场上已经兵力不足,只能采取守势。只要我们能牵制住这股秦军,那河东战局将有利于我们三晋。想必辛将军(备注:即辛垣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良机。”
两军在新安相遇之时,暴鸢告诉了晋鄙韩国拿下了南阳郡的消息。晋鄙听后难免生出嫉妒、愤愤不平之意。要知道,秦国进犯韩国野王的时候,赵、魏两国可是出了大力的。眼下赵、魏两军被困于河东,韩国却只派出了一万大军支援,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
太子然也是怕赵、魏两国因此对韩国生出嫌隙,于是一方面建议韩王派遣使者前往邯郸、大梁,表明韩国会在武关一线吸引秦军的注意力,使得秦军不敢主力尽出,另一方面则是包揽了向河东运送粮草的重任,当然,是在打通粮道以后。以此来巩固三晋联盟。
“呵呵”,晋鄙对暴鸢的话并不反对,只是接口说道:“既然秦军已经知道我们大军到来的消息,还如此有恃无恐,想必咸阳怕是已经有所表示。如果本将所料不错,咸阳来的援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可要当心身后这只黄雀啊!”
“正是如此!”暴鸢点头赞同。
“今日天色已晚,权且安营扎寨。等明日,本将倒要试一下秦军的斤两,暴将军到时为我军掠阵如何?”晋鄙建议道。
“固所愿不敢辞。”
“好,那就传本将命令,全军后退五里安营。”晋鄙意气风发地说道。
“喏!”传令兵领命而去。
很快,魏军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在吴县以东十五里扎营。韩军则是紧邻着魏军结寨,寨门正对东方,防备秦军可能的援兵。
秦营里,王翦则是放下了手中的兵法,缓缓走出了中军帐。这个时候,整个秦营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但却忙而不乱,秩序井然。副将杨端和年轻气盛,主动请战道:“将军,敌军远道而来,又占据巨大的优势,不如派末将今晚前去袭营,杀一下他们的威风?”
王翦思考了下,拒绝了,解释说:“暴鸢乃韩国名将,身经百战,不可能犯此小错。还是留着力气明天守营吧!不过他们远道而来,本将也不能不表示下心意。这样,今晚你派数百人只需如此如此……”
杨端和瞪大了眼睛,连呼妙计,随后笑吟吟地去了。
太阳很快就落了山,夜晚随之来临。除了虫儿的低吟声,天地间再无别的声响。晋鄙和暴鸢耐心地等候了上半夜,可惜秦军没有一丝袭营的迹象。最终,两人在营外布置了足够多的暗哨后,安心地睡了去。
子时,整个韩、魏大营除了值守的军士,再无旁人活动的踪影。军士们压低了声音,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打发着漫漫长夜。突然间,大营的北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伴有冲杀声,各种诡异的嚎叫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夜色的平静。
守军紧张之下,喊出了袭营的警报。顿时,整个联军北营一片慌乱,士卒们急急忙忙地穿衣,寻找武器,试图抵御来自黑暗中的危险。可等到联军列好队伍,外面的鬼叫声又停了下来。一名校尉大着胆子,命令数十名士卒往北面搜索,可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校尉只能命令士卒们回去休息。可每当联军士卒们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总会被秦军吵醒。联军也想过隐藏起来,假装睡觉,可秦军这时仿佛未卜先知一样,总不出现。几次三番,联军被搅得不胜其烦。
南营,东营,西营很快也遇到了这样的待遇。这一军情被很快传到了中军帐,暴鸢和晋鄙都是苦涩一笑。秦军摆明了是不想联军睡个安稳觉,对于这样的袭扰,你不理会的话,对方说不定就真的假戏真做,来一场夜袭。你若是严阵以待吧,又会上了对方的当。
“暴将军,秦军如此可恼,你可有何良策?”晋鄙皱着眉头,不甘地问道。
暴鸢想了想,回道:“良策倒是说不上,笨方法倒是有一个。”
“不妨说来听听!”晋鄙兴奋地说道。
“秦军如此做,无非是想疲惫我军,从而影响明日的作战。黑夜里不分敌我,易中埋伏,此乃用兵大忌。不过,眼下秦军兵力不足,以我来看完全可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晋鄙疑惑地问道。
“秦军不是想疲惫我们吗?我们上他的当就是了。不过,他们在营外只有数百到一千人马,我们也派数量相当的人马出去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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