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下而上的小路泥泞不堪,两旁长满了各种杂草,路中间还不时有石块挡道。黑影背着沉重的物体一步一滑地向上攀登,身上的重量和难行的路途让他满身大汗,不时停下脚步喘气。
抬起头来向上看了看,路还有那么长,黑影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一一‘我不可以放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干下去一条路了。’一一黑影暗暗给自己打气,把背上的物体向上抬了一下,双手死死抓住捆绑它的麻绳,指甲几乎嵌进麻绳里。
挪动酸痛的双腿,黑影奋力向上攀登,鞋子每走一步都深深地陷进泥土里,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汗水顺着额头一直滴到眼睛里,他不时地甩着头,以便甩掉汗水,看清黑暗中的景物。
好不容易到了平地上,黑影把物体狠狠地扔到一边,整个身体倒在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刚才被撕开了几个大口子,而且已经被泥水和汗水浸透,黑影感到浑身不舒服,他索性一把扯掉上衣,露出他那并不强壮但很白皙的上半身。
喘息的时候,黑影想起了他和爱人在一起的情景。不仅在罗雀屋里,那个人甚至还在小树林里抱过他,就在不久之前。
‘他是属于我的。’一一‘是的,’黑影想着,‘他是我的,不管是温暖的怀抱、强壮的臂弯、好闻的味道还是爱,都是我的。我已忍耐和忍让得太久了,这次我要夺回他。’
这样的想法让黑影似乎又有了力气。他站起来,用充满仇怨地眼神看着地上的物体,愤恨地想:‘都怪这个女人,把他夺走了那么多年,害他们两个痛苦了那么久。现在居然摔得这么狠还不死,还妄想要爬上来告发他,幸好我来看一下。哼!我绝不会轻饶了她,我要让她死都死得很难看。’
双手狠狠地扯住物体身上的麻绳,黑影用足力气向罗雀屋的方向拖拽着。
‘希望屋里的人不要太早发现,哦,所有房间的灯都已经打开了吗?看来已经开始找我了,我得快点,趁他们还没有出来……’
黑影一边用力拖着物体,一边猫下身体躲在树的阴影处前进,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成片的黑暗中,无影无踪……
一一一一一
罗雀屋二楼
卫宝贵做梦也想不到,这么凄惨的情景居然会出现在自已眼前。身后的范芯儿在发出凄厉地惨叫之后已经吓晕过去,卫宝贵更是两眼发直,浑身颤抖,想叫都叫不出来了。
眼前不大的空间里满是水渍和不知名植物的枝条,浓浓的香味扑鼻。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些植物中间,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女人尸体,她浑身上下被扒得一丝不挂,身体像是被人用水冲洗过一样水淋淋的,身上有大面积的瘀伤和裂开的伤口。最可怕的是尸体的脸,被不知道划了多少刀,脸上尽是皮肉翻开的伤口,眼睛、鼻子、嘴巴等等都被砍烂了。
这样子的情景,任谁看了也挺不住,卫宝贵呆楞之后,一阵强烈地呕吐感和惶恐涌上来,他一边剧烈呕吐着一边手脚并用疯狂地想退出暗道。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妻子了,他用力推开妻子晕过去的身体,连滚带爬,但狭窄的通道、胖胖的体型和身边的妻子给他造成了严重的阻碍,身体居然像被卡住一样难以移动,这让卫宝贵更加害怕,他大脑一片空白,像动物一样用尽全力挣扎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卫宝贵瞪大的眼睛发现,居然有一只手正在缓缓地将出口的墙壁合上,一点一点地,他想大叫,可是极度地恐惧压住了他的声音,让它们全部堵在喉咙口怎么也出不来,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墙壁上的缝隙由大到小,而后‘啪嗒’一声,让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罗雀屋一楼
在费古倒地的同时,边本颐、蒋兴龙和布和三个男人也正好进门,他们不仅看到了屋内发生的事,而且也一起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惨叫声。这让本就筋疲力竭的边本颐更加烦燥,脾气本来就大的他还没等老婆开口,就冲着屋里其他人吼到:“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地上痛苦挣扎的男人,走到餐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刚想坐下,又突然怒火上升,狠狠地将椅子摔到地上,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索性剩下的所有人一起上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了,我们抓不出这屋子里的‘恶鬼’。”
此时,精疲力竭的蒋兴龙呆呆地站在门口,似乎已经被一件又一件的恐怖事件吓傻了。而布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比其他人冷静得多,他只呆愣了一会儿,就疾步上前蹲下身体抱起在地上不断挣扎地费古的上半身,对围在四周的女人们说:“快点,谁去拿块毛巾来,手帕也行。”
“我,我有。”陆绘美立刻应答。“你等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跑到自己放包的装饰壁炉台前,从自己的紫色lv单肩包里翻出绣花手绢,顾不上扣好小包的开口,就急匆匆地跑回来把手绢递给布和。
布和此时正用双手极力控制住不停挣扎地费古的四肢,他命令着:“赶快把手帕塞进他嘴里,不要让他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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