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那个温文儒雅的二表兄吗?
怎么说起谎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不仅打了我,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怎能这样对她?
连曼芝瞪大双眼看着徐澈,满面的不可置信之色。
眼泪夺眶而出。
她哭着说道,“二表兄,你怎么可以说这种假话来伤害我,我自幼到大,连我娘都没打过我,而你为了白莲不仅打了我,还反过来诬陷我。
要不是看见你和白莲在亭子搂搂抱抱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又怎么会打白莲……”
她又抬着泪眼看徐太师,“外祖父,我真的没撒谎,您一定要为我作主,二表兄他变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面对连曼芝委屈的指责,徐澈没有半点内疚,更没有后悔。
他将背挺得笔直笔直,再次郑重的向徐太师说道,“祖父,孙儿句句都是实话,无半句虚言。”
这就是否认了连曼芝的控诉。
女儿被冤枉和欺负,徐氏坐不住了。
她怒指着林氏和徐澈,骂道,“大嫂,澈儿,你们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昨儿是谁哭着喊着求芝儿不要将这事说给父亲听?是不是你们娘儿?
澈儿要是没做那些不要脸的事,为何怕被父亲和大哥知道?昨儿当着安宁侯府那些人的面,他怎么不说自个儿是冤枉的?
澈儿你身为男儿,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却要将脏水向芝儿身上泼,早晓得你是这种信口雌黄之人,昨儿回来我就该告诉你祖父。不该替你瞒着。”
林氏立即反驳,“小妹你怎能黑白颠倒,分明是你求着我们不要将芝儿所为说给公公听。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在安宁侯府不说芝儿所为,那还不是为了芝儿名声着想吗?”
屋子里哭声、争执声混成一片,闹哄哄的,像苍蝇一般在徐太师耳旁嗡嗡响着。
他拍着桌子霍然起身,厉吼道。“都给我闭嘴!吵吵闹闹从何体统!”
林氏与徐氏忙闭嘴嘴巴,未出口的话活生生咽了回去,差点儿没被自个儿唾沫给噎死。
连曼芝捂了口。拼命的想抑止住眼泪,更不敢发出声音。
可眼泪越想止越流得厉害。
徐太师看向连曼芝,挥了挥手,“芝儿你先回屋去。”
“是。”连曼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应。
她也不敢提什么愿望了。
连曼芝起身出屋。
祖父为何让芝儿离开。这是相信她是无辜的意思吗?
若这样,那祖父岂不是不信我?
祖父为何宁愿相信一个黄毛丫头,也不愿意信我所言呢?
徐澈忽然不安起来。
林氏与儿子想法差不多,好不容易压下的恐惧再次缓缓点燃,往全身蔓延。
徐太师先看向林氏,问道,“林氏,你昨日可曾对沈氏言明你们前去拜访的目的?”
“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生了芝儿这事。”林氏垂首回答。
“那你昨日为何要对我撒谎,说不仅言明了来意。还取得了沈氏的谅解。”徐太师又问。
林氏拿帕子的双手在发抖,她咽了咽唾沫,答道,“媳妇是担心芝儿这事被公公您知晓后会生气,一时糊涂就说了假话。”
徐太师眸子一寒,反问道,“你既然能骗我一回,谁知道会不会骗我第二回,谁能证明你现在所言就是真话呢?”
无人证明!
谎言要如何来证明?
“媳妇不敢再说假话骗您。”林氏忙肯定的点头。
“哼!”徐太师讽刺的冷笑一声,“一个满嘴谎言的人,谁敢信你?”
林氏僵在那儿,无言以对。
后背的中衣已被汗水浸湿。
徐晋成阴森森的瞪着林氏,像猎人正在窥伺着猎物,侍机而袭。
徐太师又看向徐澈,问,“澈儿你说打芝儿的原因,是因为看见她和齐五在欺负白莲,是不是?”
“是!”徐澈硬着头皮回答。
“你是在哪儿看见芝儿的?”徐太师又问。
“后花园。”徐澈再答。
音调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音。
“你去安宁侯府谢罪,一人好好的去人家后花园做什么?”徐太师再问。
去别人府上做客,一切行动应该是听由主人一安排,而不是一人随意游玩。
何况,后花园平日里大多是自家女眷们玩耍的地方,徐澈你一个大男人往那儿跑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徐澈情急之下编织的谎言,哪会注意这些细节,更不会想到祖父偏偏抓这些细节。
“我……”徐澈也语塞了。
徐太师长长叹了口气,失望的摇头,“澈儿啊澈儿,你这是屡教不改啊,你以为那些假话就能骗得过我吗?
就算你骗了我又能如何,你能欺骗天下所有人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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