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临清被禁足那日就吩咐下来了,临清在没有思过完之前,不必去上房请安。
对于这件事,临清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不见拉倒,让她天天对着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太,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内分泌失调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恶趣味地想,古代的女人的更年期是不是都提前很多啊,还是说,因为斗得太厉害,所以根本没有机会活到该更年期的时候。
想着想着,临清倒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闷,但是至少还自由自在。直到有一天,穆嬷嬷笑着过来,要临清速速打扮了去上房。
临清不知原委,穆嬷嬷也不肯说。临清只得作罢,任凭着穆嬷嬷指挥着小丫鬟给自己打扮。
香非一直在卧床休息,现在临清身边的大丫鬟是双翠和珊瑚。珊瑚也是个机灵的,而且,很懂分寸。穆嬷嬷把这个丫鬟送来的时候,临清分明看到了嬷嬷嘴角的一丝冷笑,从此留了个心眼,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让双翠经手。有几次甚至还在珊瑚的面前把这些风露出来,珊瑚也是装作没有看见。临清就更不得不注意了,只是不明白穆嬷嬷此举的用意。
穿戴完毕,穆嬷嬷看临清的装扮,是梅花暗纹粉色缎面圆领袍,系着一条嫩粉色的长裙,一双绣着梅花的鞋子,梳了个活泼的百花分肖髻。穆嬷嬷点点头,又给她披上了一件大红羽缎的披风,这才同她一路出了门。
走到了路上,许是由于穆嬷嬷严肃的面容,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纷纷对着临清默默行了礼。临清跟在她之后,对她的敬意陡然又增加了几分。
到得上房门口,穆嬷嬷落在了临清之后。上房里一个穿湖蓝色掐牙背心的丫鬟打起了帘子,临清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太太正歪靠在炕上,出乎临清意外的是,除了洛姨娘,竟然没有旁人在。临清有些摸不着头脑,解下了披风,走到了太太跟前,规矩地施了一礼道:“女儿给母亲请安。母亲身子不舒服吗?”
“坐吧。这些日子我也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你们,也没有让你们来晨昏定省。”太太的脸色未施粉黛,有些蜡黄,说话间还停了几下,嗽了几声。
临清告了座,坐于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洛姨娘一勺一勺给太太喂药,心里暗暗地吃惊:洛姨娘竟然亲自奉药?
“太太!”门帘子翻动的声音响起,还未见人,钟姨娘的声音先就传了进来。
临清看着太太的眉间微微一蹙,顿时装作有些好奇地望向了门口。
钟姨娘进来了,抬头本欲待说什么,看到了洛姨娘正端着药碗望着她,不由地一怔。但只是一瞬,她就转了脸色,行下礼去,一副恭谨的样子:“婢妾钟氏给太太请安。请太太为展修做主。”
洛姨娘已经喂完了药,太太示意她也去坐下,然后这才严肃了语气问道:“展修发生了何事?”
钟姨娘一副泫然的样子:“今日展修在学堂,被人打了!”
太太的脸色明显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婢妾正在绣那像,就看到跟着展修上学的小厮扶着修儿回来。婢妾见修儿脸是肿的,多追问了几句,修儿却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私下里问了小厮,他只说了句,公子被什么小公子给打了!”钟姨娘十分担心,眼泪看着就在眼眶里打转。
太太坐直了身子,洛姨娘连忙把一个软枕塞在太太的身后,从旁边端过了一碟子蜜饯。太太摇了摇头,微咳了几声,蹙了眉:“哪家的公子?”
“奴婢给老爷请安。”太太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丫鬟请安的声音。临清看了看钟姨娘,见她一脸的期待,不禁在心里存了个心眼,这赶得也太巧了吧。
帘子被打起了,老爷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子雪气。他满脸的笑意,一进来就对太太说:“梓桐,收拾一下樨语斋,这几日就打扫出来吧。”
太太连忙作势要下来请安,洛姨娘上前一步扶住了太太的胳膊。老爷连忙伸手去制止道:“你病着,就别多礼了,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是个正经。这件事,就交给洛姨娘和钟姨娘去办吧。”
“谢老爷体恤。”太太这才回到了炕上,洛姨娘忙给她掖了被子。老爷坐下后,洛姨娘和钟姨娘这才走上来行了礼。
老爷又和太太说了几句话,讲了些荣夫人的贺礼的事,说是下个月初五就是寿辰,让太太带着临清三姐妹去串串门子。最后,实在找不到话说了,老爷这才抬起了头,看到钟姨娘一个人闷闷地站在那里,嘴角含笑地道:“今日谧儿怎么没有说话,这么安静了?”
钟姨娘抬起了头来,一脸的委屈。老爷正在兴头上,看到她的脸色,心里的喜悦先就下去了几分,脸色微变。太太见到他的脸色,抢在了头里道:“修哥儿不太舒服,钟姨娘心里担心着,想说请那齐大夫来看看呢。”
老爷听了这话,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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