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津国民党守军警备司令陈长捷拒绝率部向解放军投降,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四日,准备充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刘亚楼将军的指挥下以二十二个师共计三十四万人的兵力向据守天津的国民党军发起攻城战役。王鸿举和全连的战友们潜伏在据敌军防御阵地几百米的前沿阵地里,蓄势待发的战士们各个摩拳擦掌眼睛紧盯着前方。
上午十点整,随着刘亚楼将军一声令下,几颗信号弹腾空而起,解放军围城部署的所有种类的大炮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敌军前沿防守工事的发起轰击。成串的炮弹尖利的呼啸着从战士们的头顶飞过,像密密麻麻的蝗虫群朝着不远处的敌军阵地落去。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成片的敌军防御工事被瞬间摧毁,钢筋混凝土块、铁丝网、木桩和着泥土被炸弹掀起在空中后又被狠狠地抛在地上。敌军阵地完全被浓密的硝烟笼罩着,大地在颤抖,寒冷的空气被灼热,解放军攻城的炮声就像腊月里炸响的滚滚春雷。
王鸿举伏身在战壕里,连续不断的强烈爆炸声震得他耳膜生疼。他看到在我军强大炮火的轰击下敌军的一辆坦克从隐蔽的壕沟里爬出要向后方撤去,但那辆坦克刚掉过屁股要逃,几发炮弹落下后它就被炸翻了个。一个坦克手从驾驶舱里爬出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就被一发炮弹炸碎,他的一条断腿被气浪抛得又高又远。壮观残酷的战争场面使初次参战的王鸿举感到非常激动和紧张,他牙关紧咬,身体控制不住的颤动着,握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偷看一眼身边的三排长赵喜才,赵喜才美滋滋的抽着烟看着前方,嘴里不住大声喊着:“哈哈!真他妈的过瘾!打得好!好啊!炸死这些狗日的!”王鸿举又看看身边其他的战友,这些久经战阵的士兵各个神情自若,其中有些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出击了。王鸿举极力保持着镇静,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但胸口里却像揣着个兔子似的“怦怦”乱跳。
在敌人最前沿的防御工事被基本摧毁后,解放军的炮兵又把成千上万的炮弹向敌防御阵地的纵深倾泻。又是几颗信号弹升空,在激昂短促的冲锋号响起后,战士们从战壕里一跃而起,端着步枪呐喊着排山倒海般的向敌军阵地扑去。顽抗的敌人从残存的工事里射出一条条恶毒的火舌,冲在前面的战士一排排的倒下,后面的战士呐喊着又一群群的冲了上来,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慷慨赴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胆怯。敌人被解放军强大的进攻气势吓坏,他们从藏身的工事里钻出来向后方逃跑,但多数敌人被击毙击伤,少数跪地举枪做了俘虏。解放军密集的散兵线就像决堤的江水滚滚向前势不可挡,顷刻间就冲垮了天津守敌的外围防线。
在战斗中王鸿举跟在赵喜才的身后,模仿着排长的作战动作忽而卧倒忽而猛冲,他端着一只美式卡宾枪向溃逃的敌人疯狂的射击着。弹夹里的子弹瞬间就被打光,他又急忙换上新的弹夹继续射击。战士们冒着敌人疯狂反击的炮火以密集的队形拼命地向前冲着,不时有战士在爆炸声中倒下,在这汹涌向前的人潮里根本就没有半点退缩偷生的可能,每一个战士都必须准备随时为战争付出性命。王鸿举紧随着战友们向前猛冲,他用嘶声呐喊和疯狂的射击来释放着自己初次参战的紧张情绪。在冲过一个敌人拼命据守的战壕时,有一些顽抗的敌人猫身在战壕里向跨过战壕的战士们放冷枪,王鸿举为了躲避射来的子弹,他一脚踩空摔进壕沟里,手里的卡宾枪脱了手。他刚要站起身时,一个敌人扑过来紧紧的压在他的身上,他的脖子被敌人从后面用胳膊紧紧锁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几番挣扎也动弹不得。王鸿举情急之下想起了小时候打架时用的招数,他把手向后伸向敌人的裆部用力的抓去。压在王鸿举身上的敌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他疼得怪叫一声松开了手,王鸿举趁机转身跃起。在两人对峙中王鸿举见敌人还在咧着嘴捂着裤裆,就冲上前一个窝心脚把他踹倒。这个敌人也拼命了,他就地一滚,爬起后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杆带刺刀的步枪向王鸿举刺来,王鸿举赶忙闪身躲过;敌人紧接着一枪向他肋部刺来,他又勉强躲过,擦身而过的刺刀把他的棉军服划破露出白棉花。敌人恶狠狠的步步逼近,赤手空拳的王鸿举紧张的步步后退,他不小心被横在地上的死尸绊个趔趄,那敌人看准机会又恶狠狠地一枪刺向他的心窝。王鸿举知道在和敌人的博命拼杀中退缩和胆怯就意味着死亡,这时他心一横冲着雪亮的刺刀迎上去,就在刺刀尖即将触到自己胸口的时候,他身子向右一闪,左手臂猛的抬起顺势翻腕把刺刀夹在腋窝里,紧接着进左腿抬右膝,用右膝关节狠狠顶向敌人的裆部,这一瞬间完成的反击使凶恶的敌人哀嚎着又一次痛苦的捂着裆部倒在地上。王鸿举扑上去抽出身上的手榴弹用力砸向敌人的脑袋,敌人的脑壳被砸裂,滚热的血和着白色的脑浆溅了王鸿举一脸。王鸿举用手擦去脸上的污物,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敌尸他血脉愤张的吼叫一声,先前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