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清浅,沿着白墙朱廊一路爬,待至晓月窗外,将身一扭,悄然投入静室中。
熙阳若目,软软的拂着三千青雪,将那捏着木梳的手亦衔于眼中,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三十二齿青木梳。梳妆台倚着窗,在妆台的两侧各置一枚精致的小金铃,铃扣系着红丝巾,一者衔着左,一者扣着右。
铜镜映容颜,一者男,一者女,男子年约二十上下,剑眉星目、峭鼻锋唇;女子年约十七八,弯月细眉、明眸皓齿,睫毛极长,宛若两把乌丝小梳,不时的轻眨缓睐,一开一阖间,默默的剪着窗外燕子,镜中微风。
微风静默,脉脉不言情。
稍徐,镜中的人儿温婉一笑,镜外的人儿嘴角一翘,伸出雪嫩玉指,拔了拔妆台上的小金铃,顿时,铃声轻轻一荡,清脆悦耳,随风悄渡,潜入二人心中。
此二人,正是刘浓与陆舒窈。
俄而,小仙子突地问道:“夫君,曾记昔日否?”
刘浓一怔,答道:“死生契阔,与子携老,为夫与舒窈共渡之日、共赏之雨,深藏于心,辗转于胸,岂敢有忘。”说话间,放下木梳,伸手一揽,轻轻的拥着小仙子的细柳腰,吻了吻那如瀑纱般的秀发,幽幽芳香浸脾入神,令人情不自禁的神醉,面上微微红了,吐息渐重。
情正浓,意如风。
“夫君,夫君……”小仙子暗觉耳际发烫,脖心微痒,心里则扑嗵扑嗵乱跳,当即不安的在他的怀里扭了扭腰,殊不知,如此一来,却使汝南郡公更为难禁,手指一翘一翘,其后,终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小蛮腰往上攀,眼见即将攀上那危耸的峰峦。
“夫君!”小仙子赶紧抓着他的手,一声娇嗔,斜斜掠了他一眼,顿时将汝南郡公震住。
刘浓摸了摸鼻子,垂手于两边,讪讪而笑。
陆舒窈思及他终年身处北地,宿风饮雪而无人照顾,心里又一软,转念间,复又想起昨夜的诸般嫙旎,香腮霎然一红,暗暗啐了一口,明眸悄转,却见他正怪怪的笑着,显是夫妻同心,想到一处去了。
小仙子羞难自胜,心里却赛蜜一般甜,拉着他的手阖于掌中,软软的置于腰间,身子则斜斜一歪,半倚着他的胸膛,凝视着镜中紧密相依的人影,嫣然一笑,继而,轻轻喃起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语声低软,柔情似水,佳人若置梦中。
刘浓心若明湖,渐有微风扫过,惊起波澜如纹,不禁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轻声道:“舒窈,为夫……”
陆舒窈莞尔一笑,伸手俺住了他的唇,黑白惊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渐而,明眸坠星,柔情泛起,缓缓摇了摇头,柔声道:“夫君,舒窈并非善妒之人。”
汝南郡公默然一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格格……”
小仙子却娇声笑起来,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拾起席中木梳,自行梳头,边梳边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夫君乃多情之人,惹得芳草离离尽眷袍,其奈何哉!”说着,俏皮的剜了他一眼,乌墨大眼里满含戏谑。
刘浓心中一松,便执起案上松烟笔,为小仙子描眉。陆舒窈静静一笑,身子悄旋,微仰着吹弹得破的脸蛋,浅浅闭着眸子,默然静待。笔落眉间,如丝微凉,蓦然间,眉心却陡然一暖,紧接着,唇间一软。
“贪……”小仙子囫囵了一字。
良久,良久。
刘浓背倚晓月窗,双腿自然斜伸,懒懒的注视着窗下人,颇为志得意满。
少倾,即闻陆舒窈唤道:“抹勺,进来。”
“哎。”
早已等侯在外的抹勺脆声而应,提着裙摆旋身而进,待入内室,见小娘子衣衫零乱、粉脸凝樱,抹勺面上蓦然一红,暗啐:‘刘郎君描眉足有半个时辰,原是如此描法,描得我家小娘子宛若惹了风寒一般……’心里腹诽者,唇间的笑意却包也包不住。
小仙子脸上更红,白了刘浓一眼。
“嗯!!”刘浓捏拳于唇下,重重的假咳了一声。
抹勺跪坐在小娘子身侧,将小娘子的长发揽于怀中,细细的梳着,闻听刘浓咳嗽,转眼一看,见他面泛红光,下意识地便问:“郎君,可是着凉了?”
“这,这……”
“噗嗤……”小仙子妖娆一笑。
刘浓唯唯,自行步入书室,落座于案后,捧起一卷《庄子》默读。阳光穿窗轻洒,案上芥香徐浮,汝南郡公神思悠然,袍袖亦染了一壶香,渐渐的沉入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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