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郎朗书声逸出窗牖,直飘各家。
卫闻慢慢睁开了昏睡整晚的眼,却觉精神好了许多。他轻摇托腮瞌睡的钱安娘:“大小姐,谁在读书?”
钱安娘被他摇醒,一见他精神好转、脸色红润,顿时心喜。这样的话,总算不至于连堂都拜不了了。记起他的问话,她侧耳一听,却果然是有稚嫩的声音在郎朗读书,但那内容……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
钱安娘眉一扬,她再对古文无知,却也知道这是三字经啊。她吃惊的站起,不由自主的喃喃问道:“三字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却不知要问谁,之前她闲话家常似的找一下人打听过,现在的朝廷由顺明皇帝统治,国号宁。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她所生长的中国历史上某个朝代,可是这三字经——又怎么解释?
冥思苦想了许久,无所收获,她却也不敢随便去问人。她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躯壳,是荒唐而诡异的,若被人发现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她从未打算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看来,只有自己慢慢找机会去寻出答案了。
“大小姐怎么了?”卫闻不解地问道。
未等钱安娘回答,此刻房门外却传来了轻声叫唤,像是范柔的声音。钱安娘便没理会卫闻,应声让范柔进来,便见她进来时后边还跟着几名丫鬟,心想时间是不能再拖了。
“大小姐,奴婢们伺候大小姐与卫公子换衣吧。”范柔轻轻一福,柔声说道。眼光朝卫闻瞄去,见他精神好转,她心下也吁了口气。
“钱府后边是否为一私塾?”钱安娘听闻读书声渐弱,便问范柔道。
范柔忙答道:“是的,大小姐。此私塾为一老秀才所开,名望十分之高,不知是否这读书声将大小姐给打扰到了?”对此她也不知听过姨太太和小姐们多少回抱怨了,不过谁也拿那私塾没法子。据说那老秀才朝中有许多人是他学生,资格便也老起来,根本不会为金钱所动,搬迁私塾。
钱安娘笑道:“那倒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正好,大婚一月后便将卫闻送去这私塾,每日她却也能知道他的动静。应该……在大树上也能瞧见私塾里头动静的。
她又转身问卫闻道:“可能对号入座了?待会儿不会弄错吧?”她问的,是卫闻对于四位姨太太和四位小姐的身份混淆问题,不知他是否搞清楚谁是谁了。本来这事情昨日前日便要叮嘱他,却不想因为两次意外而被搁浅,她心里头也是没底的。
卫闻此刻正在咳嗽,好一会儿才止住咳,期间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便肯定地答道:“大小姐放心,我不会弄错的。”
见他脸上神情坚毅无比,钱安娘的心稍稍放了下来。经过他被害落水一事,她这心里总觉得今日大婚不会那般顺利,也不知那些人究竟要搞什么鬼。但她是完全无法帮上卫闻的,因为她整个过程就会被大红盖头给盖住,也不可以随便说话。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就只能靠卫闻自己了。
“嗯,我相信你。”钱安娘转念一想还有范柔呢,万一不成还可以当个传话筒,心里便安定下来。她便如往常一般给了卫闻一句鼓励,接着转身回自己屋去打扮了。
卫闻怔然半晌,直到下人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坐下让下人帮他换衣打扮。然而他的心思却飘往另一人身上去了,她说‘我相信你’——好温柔的调子,就跟娘一模一样。娘每回叮嘱他长大后不可薄幸,他答应之后,娘便会说‘我相信你’。
脸上是淡漠稳重的神情,心中却是如斯温暖,他闭目养神,打算在拜堂之前好好养足精神,不闹一点笑话。
而此刻钱安娘回了房,也是任由喜婆带着的丫头来为她梳妆。待到好不容易折腾完毕,换上特制的小嫁衣,再戴上小凤冠后,她便挥退了那喜婆和那些丫头。
“可是大小姐,还有一些规矩……”喜婆似乎是受了谁的指使,不甘离去。
钱安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地露出一个顽皮的笑:“不用了,我娘生前教过我了。还是你认为……你教的比我娘好?”她就是自个儿琢磨,也不会听这喜婆的。从这喜婆一进屋就开始打量她来看,必是一肚子坏水儿。
喜婆语塞,但脚步却未挪动。
范柔脸一沉:“大小姐叫你下去,你还不走?!”
那喜婆这才唯唯诺诺的走了,临出门,还回头将屋里打量了一番,让钱安娘直觉得好笑:她这屋里,可什么秘密也没有。不过方才范柔的脸色,倒是让她小小的诧异了一番——原来范柔发起脾气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她侧目看着,颇觉有几分厉寒之气。
“柔儿,你是待嫁女子,应该懂得女子出阁的规矩吧?”钱安娘弹弹指甲,嘴里说着,心思却在另一件事儿上,但却暂时压着不说,“就不知这入赘婚礼跟正常迎娶,有何不同?”
范柔脸上一红,随即讷讷地道:“倒没什么不同……就像大小姐和姑爷,不过是钱府这边操办婚礼,姑爷不必管事罢了。另外,姑爷大婚后要随大小姐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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