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湖下脍残,塞外纯酥,又将砌雪缀还珠。
我时常都会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境。虽然人的一生中总难免荒梦无数,我用来记梦的那本小册子都已经用完大半了,但不知何故,独有那个梦给我留下了相当清晰的记忆,历时再久也无法磨灭。
漆黑的夜晚、暴雨狂风、奇特的建筑、狰狞的塑像,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梦深印入我心中的那种惊骇恐惧,那是现实中所根本无法想象的惊骇恐惧。或许这预兆着我此后的人生旅途吧,而我的人生真将如此坎坷艰难,如刺剜心吗?每当想起此梦,我都会心跳加剧,呼吸沉重,感觉非常地不愉快。
或许是这个梦的预兆吧,我才会莫名其妙地竟然应允了杲航所请,竟然浪费宝贵时间和他前往极南,去寻找古籍所载的“死水”。原本今年天元节前后的假期,我是准备柱筇随心,傲啸放歌,去游朗山的——中原五中,只有朗山我还未曾履足。
秩宇宫、紫云殿、秋望崖、百劫石……种种朗山胜景,我久已心向往之,本以为此次假期可以乘兴而去,却不知何故无法抵挡杲航的反复撺掇,竟然应允他经大荒之野和萦山前往南海去。
也罢,萦山终古之秘,我也欲所往也。只是要去萦山,就必须先穿越大荒之野,这可实在不是一趟舒心的旅程。
我们是二月廿九离开的岿山,正是草长莺飞时节,却无心观物赏景,匆匆换了几趟车,三月望日才到大荒之野东端的沙云镇。我们的行李非常简单,各背了一具玉竹架而已,我比杲航多的,是手中一支截自于岿山的竹杖。
“卿为瞽者耶?卿为耋耄耶?”杲航曾经这样打趣我。而我回答他说:“等到登萦山的时候,卿便知我有先见之明了。”
进入沙云,我们先到镇南一家酒店中用午餐,顺便打听穿越大荒之野的事情。然而店主对我们说:“近年来多有游学之士欲往萦山,来到镇中,可多在初夏时节。两位休道沙漠中定是热的,炎热只在白昼,夜间的寒冷,外乡人料想不到。”
“你是说,”杲航皱皱眉头,“此时并无可越大漠的旅车?”
“沙砾松软,车如何能走?”店主“哈哈”地笑着回答,“奉劝两位且先归去,改日再来吧。如果定要前往,倒不如与行商的队伍搭伙——喏,喏,近日就有一商队来到镇里,是要往南海去,商主就暂住在镇西的‘鸿图栈’,两位不妨去和她做个商量。”
据店主说,这个商队规模不小,连挑伕在内竟达百余人,与众不同的是,商主是位女性,姓昆。他们满载了中原的丝绸、陶瓷、琉璃,要去南海交换珍珠和玳瑁。
于是用完午餐以后,我们就来到镇西,找到鸿图客栈。没想到沙漠边一座小镇里的客栈,规模竟然如此宏大,豪厦高耸入云,有十数层,厅堂亦颇宽阔。到柜前询问昆女士的下榻之处,店家回答说是在第十三层。
我们缘梯而上。虽有直梯可以倏忽上下,不会多么麻烦,但我的心里却总有点不舒服。这辈子很少求人,况且是去求一个女人,早知今日,还不如拒绝杲航所请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走了那么远,总不好今时今日才打退堂鼓吧。
“我要是通晓缩地成寸之术,把脚一顿就越过荒漠,那便好了。”想着想着,我不禁慨叹起来。
杲航微笑着回答说:“即便你真有如此神通,对于从未踏足之处,也是不可能自由来去的。否则那些太学士不是轻易就可以飞去天上,甚至往异界去了?”我撇撇嘴,表示他一本正经讲出这些人所共知的道理来,实在太也无趣。
上到十三层,按照店家先前的指点,我们沿着走廊一直向西。走不多远,就看到了那位昆女士下榻的房间。可是还没来到门口,就先看到左右矗立着两名高大的果勒护卫。往前才迈了两步,其中一个果勒就横起粗壮的胳臂,拦在我们面前。
实在很看不惯那些果勒,从人类的审美来看,他们黝黑丑陋,虽然并不象任何一种动物,但古人称之为“犬人”,这个名字要合衬得多。天造万物真是毫无规划,既然在此界给了人类智慧,又为何要生出果勒来呢?对了,还有茹人,不过就人类的审美来看,茹人大部分不但并不丑陋,反而较人类更为柔美,近年来还有学者指出,茹人和人类本就是同源而异类,后来又混血归同。而就果勒的外貌来看,则是永远也不可能和人类混血的。
这两名果勒护卫都精赤着上身,肌肉虬结,下身也只穿着犊鼻短裤,腰里扣着粗厚的牛皮带。他们挺胸收腹,脸朝上仰着,嘴朝一边撇着,抱臂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左右不过商队的护卫,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吗?
杲航对果勒说:“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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