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真是被痛醒的,浑身痛,痛彻骨髓,喉咙又干又痒,出于本能虚弱地喊:“水……”
一个冰凉又湿润的物体搁到他的嘴唇上,他艰难地张嘴,清凉甘甜的液体流入口腔,他吞咽着,发出满足的喟叹。
连喝了三口水,赵本真睁开了双眼,看见日思夜想的小脸,幸福得想笑,却牵动脸上的伤口,痛得嘶一声。
何素雪把食指搁到赵本真嘴唇上,“不想破相的话,就不要说话,想要什么就摇手边的铜铃,问对了就眨一下眼睛,错了就眨两下眼睛,懂?”
赵本真把眼睛眨了三下,何素雪扶额笑,“是是是,你聪明,明白了就眨三下眼睛。”
赵本真弯着眼睛笑,身上的痛神奇的消退不少,他能受得住。一百军法换光明正大以已故威远侯之子的身份活着,他认为值。
何素雪继续给喂水,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傻事了哈,你说多划不来呀,立了大功不能奖励不说,还赏一顿鞭子。他们是真心想要你的命哩,打得这个狠,刚来的时候把我吓一跳,哪来的血人哟,那个惨,啧啧……”
温柔的低语,就像一股甘泉汩汩流进赵本真干涸的心田,他忍痛抬手去握她的手腕,她急忙放下小勺,心虚地看一眼敞开的房门,反握住他。
温暖细腻的触感,就像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一如他所想像的美好。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哩,都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哎,打小你就不是个老实娃,我记得那会儿我才两岁多点三岁不到吧,你就知道指使我帮你写大字,害我回去被我娘亲打屁股。”
“什么?这事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哇,第二天我娘去给你母亲复诊,还叫我给你母亲赔罪来着,当时你也在场,你爹老不在家,你一直喜欢粘着你母亲。”
“好了,现在道歉还有啥用啊,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娘亲们也都去天堂相聚了,我也不是要求翻案的意思,说着玩而已,你不用内疚的……”
何素雪给赵本真喂了一碗加了糖和盐的大米粥,又喂了一碗药汤,等药起了效果,他沉沉睡去,才轻叹着起身离开。
林有文迎上来,“怎么样,他吃了么?”
何素雪点点头,“一碗粥都吃了,药也喝了,只是还没退烧,大师兄,我好怕……”
林有文轻拍小师妹肩膀,“都说医者不自医,关心则乱哪小何,拿出你手术台上的坚强自信来,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赵哥儿,他一定能挺过去的。”
“我知道尽了力,我知道他很坚强,他疼得全身抽搐,可就是不叫,我看着好心疼。”何素雪流下两行热泪,方灵忙递来一方手帕,她接过去捂了嘴巴,跑到回了中院上房。
焦婶从女儿手里接过托盘,“灵儿,赵校尉他……”
方灵摇头,“还没退烧,粥喝完了。小林大夫的意思能熬过去,但小何没信心。”
花婶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赵校尉杀了那么多鞑子,一定有救的。”
方灵哭笑不得,“有没有救跟杀多少鞑子有啥关系,关键还得赵校尉自身的实力强,还看大夫们的医术给不给力。”
“有关系!”两个婶子一起叫起来。
“杀鞑子是为了咱甘州百姓,是大功德,菩萨记着哩。”花婶很严肃地说道。
方灵无语扶额,从没听说过杀人还能积功德的,算了,跟没文化的中年妇女说不清楚,觉得有关系就有关系吧,给她们一个念想也好。
赵本真昏昏沉沉烧了一晚上,退烧药每隔一个时辰灌一碗,因为全身都有伤,不能用酒精擦拭降温,何素雪便把一桶水放在屋外镇凉,用布帕沾了冰水敷在他的额头上,热了马上换,防止烧坏了脑子。
到天色蒙蒙亮,何素雪摸摸他的脖子,感觉他的体温开始降下来了,禁不住伏在床边喜极而泣。
一只滚烫的手摸索着抓住她,她一惊,抬眼便撞进他担心的眼眸,她急忙抹掉眼泪,努力笑得很欢乐,“你醒啦?”
他眨下眼睛,醒了,早安。
她又问道:“是不是需要放水?”
放水?什么意思?赵校尉眨两个眼睛表示不懂。
她红了脸,扭捏着说道:“就是,就是放水嘛。”
眼神往下溜,停在那个神秘敏感部位,赵本真追随着她的目光落到那处,突然明白了,羞涩地眨了三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然后期待地望着她。
她却跳起来冲出病房,喊来了李业春。
因为西北军把鞑子赶过了边界,死水潭似的甘州城又活泛起来,只是江南药铺的人都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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