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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格皇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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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罗滕迪克接着说道:“很多人看到我,都想和我聊聊数学。其实自从1970年以后,我更愿意和大家谈和平、环保、裁军或者佛教。然而非常现实的是,就像大家更愿意听20岁女子的撒娇与造作,也不爱听60岁女士的人生忠告一样,显然大家也不愿意听我的牢骚与抱怨。好吧,既然来到Johnson先生工作过的地方,那我就入乡随俗,聊聊我学习数学的一些事情。”

    台下的听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格罗滕迪克任性,说些环保、裁军的事情,让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结果空欢喜一场。

    格罗滕迪克道:“小时候我很喜欢上学,因为在学校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无聊,在那里,有数字的魔术、词语的魔术、符号的魔术和声音的魔术,此外在歌曲和诗歌里还有押韵的魔术。我总觉得押韵似乎包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神秘,直到有一天,有人给我解释说,押韵有个非常简单的窍门,就是让两句相继说出的话以同一个音节结束,这样它就如中了魔法一般变成了诗。这简单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开始热衷于作诗自娱自乐,有一阵子,甚至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押韵的。即便到了现在,我偶尔还会做诗。”

    好吧格皇,我们知道你多才多艺,但你还是说点数学的事情吧!

    格罗滕迪克似乎感受到众人的怨言:“事实证明,我没有Johnson先生那样超绝的天赋,能够在多个领域同时做出杰出的成绩。所以几个月过去,我对押韵的痴迷就退去了。在学校期间,我是名好学生,但不是最出色的学生。我会不顾一切地投入到我感兴趣的事情中,从而忽视那些我不太感兴趣的东西,也不太在意老师的看法。一旦兴趣衰减,我就会抛开它们。比如在中学的时候,有段时间我非常喜欢玩纵横填字游戏,曾经整天、整星期地制作纵横字谜方格,把形状的魔力与词语的魔力结合起来,一层层嵌套,难住所有的答题者。后来玩腻了就丢在一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梅林感慨道:“不顾一切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中,或许这就是格皇能成功的理由吧!”

    江水源则是恶意满满地猜测:莫非他后来放弃研究数学,隐居比利牛斯山,也是因为兴趣衰退?老爷子还真够任性的!

    格罗滕迪克终于把话题收了回来:“我从上小学的时候就对数学着了迷,每天都做数学题的时光都是最快乐的,无论是在狭窄的阁楼,还是在吵闹的课堂。很快课本上的那些东西就无法满足我了,因为在我看来,那些题目几乎一模一样,无非就是改头换面了而已,而且课本上的内容缺少必要的逻辑性,感觉有点像《启示录》,既不讲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也不讲它们要往哪里去,就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相比于学习这些呆板的内容,我更喜欢探究真正的问题,比如根据海伦公式,当一个三角形的三条边长度已知时,这个三角形的面积就确定了;当时我就考虑,对于一个六条棱长已知的四面体来说,它的体积等于多少?是不是也有一个类似的公式?然后我就花费了很大的工夫,最后把这个问题搞明白了。我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情把我缠住的时候,不管花费多少个小时、多少天,我都会执著地思考它,乃至于忘掉其它所有一切。”

    梅林、江水源等人已经献出自己的膝盖:不愧是格皇,考虑问题的脑回路跟咱们普通人都不一样!

    格罗滕迪克继续批评中学教育:“我认为我们接受的中学数学教育是彻头彻尾违反数学本身的,包括现在也是。我印象非常深的是一次数学考查,题目要求证明三角形全等的几种情形之一,老师给了我一个很低的分数,原因并非是我答错了,而是我给出的证明和书上的答案不一样,老师改卷是根据答案来的,结果就成了这样。可是我确信我的证明没有任何问题,与标准答案同样令人信服,但是老师显然并不相信自己的理性判断。他必须参考一个权威、一个标准才能做出自己的判断,他相信权威胜过于相信他自己。我本来以为这种事情很荒诞,应该是个例。等我进入大学开始研究数学的时候,才发现这其实是很普遍的常态,每个人都更愿意相信权威,而不愿意做出自己的理性判断。或许这就是数学发展落后的原因吧?”

    梅林、江水源等人跪得更标准了:大神,能推倒权威、自己另起炉灶的,全世界研究数学的也没几个,好么?我们都知道你17岁在蒙彼利尔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将大部分时间用于弥补高中教科书的缺陷,试图重新定义长度、面积和体积,并且重新发现了测度论和勒贝格积分的概念,但请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凡人!

    求求你给我们凡人一条活路吧!

    紧接着,格罗滕迪克又开始吐槽他就读过的蒙彼利埃大学。这所创办于1289年、世界上最古老大学之一的欧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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