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大乱之后,司马颖在数千士兵的保护下,护着程太妃的马车行走。由于长途颠簸,再加上着急赶路,车上的人都颠得东倒西歪。而马上人则个个汗流夹背,狼狈不堪。
大军溃散,自然免不了一番抢劫,据说连王府的马匹都被将士们私分了,百姓家的惨状便可想而知。等出了邺城,随行兵众们一路走一路纷纷丢盔卸甲逃走,一昼夜下来,再点点身边人数,连太监宫女们加起来,竟只剩下一千来人……
司马颖正在在马上打盹,忽被马喷鼻声惊醒,揉揉眼睛问道:“啊……这,这是什么地方?”
跟在旁边的石超有气无力答道:“启禀大王,我们已经阳平郡地界。”
“啊!如此说来,我们还在司州境内?快,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石超暗中白了对方眼,随口敷衍道:“快不了啦,大王,我们从早晨起来还没吃过饭,人能忍着,可是马匹却不行,你看我们马匹的腿直发软,如何走得快?”
一旁的士兵们在嘀咕:“唉,不要说牲口,连人都水米未进,哪儿来的劲儿?”
正在这时,程太妃又吵吵着要吃东西。
“母亲,三军将士尚且挨饿,还请母亲且忍耐一时。”司马颖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才能,不过他对自己母亲倒是挺孝顺。
程太妃有些不满意,对着司马颖直嚷嚷:“饿了就是饿了。这一天只是赶路,这肚里空空的,叫人怎么受得了?”
司马颖叹曰:“母亲,……并非孩儿不肯让您老用膳,只是昨天夜里又逃走了一些士兵,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竟把寡人的干粮酒肉也一股恼儿统统卷带走了,所以……”
程太妃训斥道:“瞧你带的这些兵!难怪你净打败仗!”
石超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娘娘不必烦恼,前面不远便是冀州境内。那里是河间王的地盘。那是我们的同盟,等到了那里,自会有饭吃。”
程太妃非常不满河间王:“哼,什么盟友!要是盟友他怎么会不发兵帮助我儿?只知道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什么用?我看他早晚也得被太子灭掉!不行。哀家现在就要吃东西!”
司马颖对自己的老娘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连连点头道:“是。是。母亲请稍候,孩儿这就让他们去寻些吃的来。”转身吩咐几个士兵道:“去,到旁边的村落里要些食物。随便什么都可以。”众士兵答应。
石超见此暗中摇摇头,就成都王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别说跑到幽州去了,恐怕这次连司州都走不出去。一旦祖逖大军发现了邺城空虚后,肯定会派兵追寻。以骑兵的速度,也许到了今晚他们就能追上!
在邺城城内,祖逖等人望着空无一人的成都王府,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众人以为在邺城少不了一番大战,谁知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弄清成都王的去向没?”祖逖问道。
“回将军,根据我军的情报,成都王似乎朝北边去了,好像投靠幽州刺史王浚去了!”
“既然如此,大军兵分两路,本将带着苟晞太守率领主力前往北方并州,而孟将军则率领六千骑兵继续扫荡当地叛匪,并负责缉拿成都王一家。”
这就是祖逖的聪明之处,眼下大军兵不血刃的拿下邺城,他的功劳已经不小了。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率军北上防备匈奴人,虽然北上也很有可能立下大功,可是和捉拿成都王这样危险系数低且功劳大的任务比,还是要危险很多。”
大军一分为二,孟观领着骑兵大队,迅速撵着成都王的屁股追了过去。
疾行半天,孟观看着气喘吁吁的部下,随即下令大军暂时休息一下。正在这时,一个百姓装束的斥候从远处迎面骑马跑来。
“吁!启禀将军,成都王和他的部下往阳平郡的方向去了。”
孟观闻言大喜,心想终于发现司马颖的踪迹了,“哦?可曾探清对方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的话,宫女太监不算,总共只有几百名骑兵。”
孟观大笑曰:“好一个不可一世的成都王!当初在孟津他可是耀武扬威,如今老子看他还抖不抖威风了!走,去随本将去抓成都王去!”
众人也顾不得休息,继续催马狂奔。
此时成都王一众人马到了一座破道观里,在程太妃不断的要求下,众人不得不下马去找点吃的。道观内。大殿里落满了灰尘。司马颖领着众人走了进来。
看着破败的庙宇,司马颖不由得悲从心来,他情不自禁的跪在三清面前,“三清在上!罪臣司马颖藩镇一方,进不能除安良,退不能守护本土,致使天降大祸于晋,奸贼构乱于内,盗贼横行于外,皇室宗亲骨肉相残,百姓流离失所。事到如今,罪臣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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