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眉头紧锁,待折彦适等人暗中将闲杂人等推开,他注目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蒙古卫士跟随到太原后,无事出来闲转,不知道怎地在街上与禁军起了纠纷,赵桓略听片刻,便知道先是几个蒙古人与禁军争吵,然后双方厮打,禁军人数不多,却是斗不过蒙古汉子,当即便叫嚷开来,呼朋唤友,一会功夫已经聚集了不少禁军将士,将这些蒙古人围的水泄不通。
只是人多起来,反倒有些顾忌,此时只是言语上嘲讽戏弄,并不敢当真动手。
赵桓看看无事,正欲离去,却又见十几个蒙古汉子急冲而来,一见得自己袍泽被围,当下不管不顾,挥拳便打,附近蜂拥而来的禁军将士怕不有数百人,当下被他们激怒,离的近的便也挥拳还手,几百人拳如雨下,几十个蒙古人虽然悍勇,马上便被打的猪头也似。
这伙蒙古汉子来自草原,向来讲究的是单打独斗,部族之间争斗,也常常派出好汉,幕天席地里较量一番武艺和马术,胜者为尊。谁知道此时此刻,被几百人围殴,打的如同猪头一般,各人都是心头火起,一时忍耐不住,掏出腰间常年佩带的小刀,挥舞砍杀,众禁军吃了一惊,各人都是出来闲逛,没有带得武器,况且军人互斗,从来也没有使用家伙的先例,一时不防,已经有不少人被蒙古人砍伤。
折彦适虽然也是所谓的蛮夷,其实与汉人无异,此时眼见得禁军同僚吃了大亏,心头大怒,却因为这蒙古人当初护送皇帝千里迢迢逃回中原,立得大功,且又是皇帝家奴,在长安时也横惯了的。寻常衙门根本无从理会,唯有自己还训斥得几句。当下见闹的不成话,便上前向赵桓躬身道:
“不如让我去驱散他们?”
因为四周人多眼杂,他也不敢太过明显。只是弯腰躬了半躬,也并没有以臣自称。
赵桓心中也是不悦。不过适才禁军以多打少,这伙蒙古骑兵跟随多年,其中还有不少眼熟的,当日在草原上跟随左右。立下了汗马功劳,甚至是以命护着自己奔逃。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带有一点帝王唯我独尊的味道,眼前的蒙古人算是自己家奴。竟然被人如此殴打,心中正自不爽,见折彦适要去出头。想想此人身份地位,原也最合适不过,便略一点头,让折彦适了结此事。
折彦适得他允准,心中一喜,便歪一歪头,示意其余侍卫马上带皇帝离开,然后他便可上前亮明身份,对闹事两边加以训斥。
就这么一会功夫。场面已经大乱,眼看就要不可控制。吃了亏的禁军也红了眼睛,年来大胜,大宋禁军地自信心和豪气大为增加,哪里将几个蒙古人看在眼中,当即挥拳直上的也有,四处找折凳的亦有,有那一等警醒机灵的,便离地稍远一些,指着那伙蒙古人破口大骂。
折彦适刚要上前,却又听得远方马蹄声如雷,眨眼之间,几队盔甲严明,手中长刀晃眼的禁军骑兵,已经场中四周,包围地水泄不通,连刚要离开的赵桓,也被围在了场边外围。
他见赵桓眨眼示意,显然是要看看哪路神仙前来干涉,又要看看对方如何料理,当下便摇头叹息,慢慢回到赵桓身边。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自然知道赵桓的心思想法。适才蒙古骑兵吃亏,皇帝已经是神情不悦,此时赶来处理地也不知道是哪路的军法官,如果处置不当,只怕要被皇帝在心里记上一笔,以后仕途堪忧。
只是这个当口,他也不能阻拦陛下的雅兴,只得慢慢回到赵桓身边,站到他身后,却去看是哪家的军法官倒霉鬼,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闹事地禁军甚是灵醒,一见大队兵马开到,马上一个个老实退后,噤若寒蝉,不敢再闹。只有蒙古人野性未驯,虽然看到大队兵马开到,却仍然挥舞小刀,骂骂咧咧不止。
折彦适正自皱眉,却听得有人开声道:“谁通蒙语,让这些人莫要再吵。”
“是,大人。”
几个通蒙语的禁军军官,马上跑上前去,口说指画,好不容易将一众蒙古人安抚下来,退到一边等候发落。
折彦适已经看到,来的却不是军法官,倒是河东路地经略副使曲端,不知道从哪里听闻城内出了乱子,急忙带了他麾下禁军赶来,却怪道太原附近禁军虽多,骑兵甚少,寻常的军法官根本不可能带着大队骑兵,唯有经略使负贵整个河东路的军事力量,虽然现下有名无实,却好歹是一路的军事长官,身边配上几百骑兵,也属正常。
曲端是西军将令中难得的人才,俗语云有文有武是曲大,可惜生就的刻忌性子,赵桓自开任命行军总管的先例后,此人不得重用,难免有些怨望,却不知君主最忌此事,赵桓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虽知此人有些才干,却仍然将他发配到河东,名为经略副使,其实不过是闲职,连一军的兵马,也不教他带了。而虞允文以使相身份,奉命经略河东后,曲端连表面地官样也不必做了,虽然一介武夫,每天走马章台,吟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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