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打印了两个睡袋，她和张威说：“镇长，你陪我露营吧。 ”
张威说：“好啊，去哪里？”
“这里。”
“实验室里？”
张威睁大了眼睛，江灵点点头。
“实验室里算什么露营，不要睡袋，我陪着你是。”
“要的，我的脑子又锈掉了，不知道要在这里睡几天。”
张威笑道：“你脑子锈掉的时候花样还真多。”
“是的。”江灵点了点头，“脑子锈掉的时候我要找各种办法救自己。”
“那睡在这里有什么用？”
“有用的，有一次我在实验室里睡了十二天，最后感觉自己像帆一点点被风鼓起来，然后好了，可以开走了。”
“好吧，我陪你是，再说，你在这里，我也走不开，回房间还不是要被你叫回来。”
江灵笑道：“那倒是，我可不会放过你这个shǎ B。”
他们已经进入到实验人对外物的触感阶段了，张威变成了江灵的体验者，有一点点改进，她让张威把球衣球鞋穿好，告诉她什么感觉。
江灵最先找的是麦克，麦克一次把江灵快气疯了，他结结巴巴说半天，江灵也没听清楚他要说什么。
江灵气得大骂：“你是一根木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找张威，张威三句两句她明白了，知道该怎么改进。
他们都知道，把人的各种感觉用设备模拟出来太重要了，你必须让场的人感觉是在踢球，而不是被人一顿胖揍。
而江灵，只要一有改进，马要张威试验一下，马把感觉告诉她，按她的性格，多晚也会把你从床叫起来，她可等不到第二天，那会让她发疯的。
她既然要扎营在这里了，张威又怎么逃得掉。
“对了，你打不打呼？”话刚出口，江灵自己否决了：“没事，打用胶带把你嘴巴封起来。”
想到那个画面，她自己笑起来。
“我还梦游，那要不要绑起来？”张威笑道。
“你敢梦游我敢绑。”
张威到房间里取来画夹，在实验室里支了起来。江灵看见，问道：
“你要干嘛？”
“画画啊，你工作的时候我总不能在边看电影，或傻傻地看着你吧？”
“这倒是，”江灵点点头，“不然你会看成花痴的。”
张威大笑：“你还真自信。”
“怎么样怎么样，我不好看吗？”
“好吧，”张威笑道，“说实话你很好看。”
“那是，那你画废寝忘食、奋战在科研岗位的本美少女吧，哎呀，少是不少了，本měi nǚ吧。”
他们在实验室驻扎下来，大多数时候，江灵会抱着腿蜷缩在实验室的沙发，一边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出神地思考着。
那神情相当可爱。
张威捕捉到了，他用炭条在画布勾勒出轮廓。
他把颜料在调色板挤好，打开了调色油。
江灵吸了两下鼻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气味，这么难闻。”
张威楞道：“松节油啊。”
“不要不要，像医院里的气味，让我脑子更锈掉了。”
她走过来，看了看画布，盯着张威问：“你用这么难闻的气味画我这个měi nǚ？”
张威笑道：“达芬还用它画蒙娜丽莎呢。”
“怪不得他没泡到她。”
张威打开另外一瓶：“那这个呢？”
“这是什么？”
“亚麻油。”
“也不好闻，不过这名字好听，亚麻，听去有点浪漫，用这个吧。”
张威哭笑不得。
江灵走回去，窝到沙发里，几乎一秒之间，她回到了自己的沉思状态，张威喜欢她沉思的时候，他要这个样子。
江灵从沙发站起来了，把球衣球裤球袜球鞋和护腿板在工作台依次摆开，死死地盯着它们看。
过了好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电脑前坐了下来，这一坐坐了好几个小时，她一边忙着，一边嘴里时不时地嘀咕，有时是唱歌，有时是说着各种语言。
最有趣的，是她一人模拟着两个角色，其一个是她自己，还有一个，可能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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