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一起，自然而然说起了眼下的情况，詹总说，其实不管是立博、威廉还是韦德公司，都多次试图和他接触，但总公司那里没有明确的指示，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能确定这两场赛，都是博彩公司在操纵？”张威问。
“是的。”皮洛特先生说，“我们查了这几家俱乐部，股东都有这几家公司的影子。”
“他们操纵这两场赛为了什么？赚钱吗？”张威对博彩公司的运作不了解，问道。
“不是。”曾甄说，“这两场赛不值得他们这么做，毕竟是两场小范围的赛，不是五大联赛，而且，要盈利的话三零四零够了，不用踢得这么难看和明显。”
皮洛特先生赞同曾甄的说法，他也认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把这个赛搞臭，给我们难看。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在传统赛里地盘已经占好了，我们的项目，分流了他们很大的一部分客户，如果他们不在我们的项目里占地盘，最后损失会很惨重。”曾甄说。
“又是狗撒尿？”张威问。
“对，可以这么说。”曾甄笑道。
“现在这些欧赔公司，虽然对股票指数、奥斯卡奖、各国总统选举，甚至诺贝尔奖都开盘口，但他们最大的业务，还是在体育这一块。”詹总说。
“看样子不和他们和平相处还真是不行了。”张威说。
“明天先安排和哪家接触？他们的代表都到布鲁塞尔了。”皮洛特先生问。
张威想了一会，他说：“一起吧，一家家谈，可能每家都漫天要价，一起谈，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桌面，他们互相之间也有制约。”
曾甄说好，我同意，明天我、谢律师、皮洛特先生和詹总，我们四个先和他们谈，张总你先不要出面，这样我们有退路。
皮洛特先生说，曾总说的有道理，张威要出面，他们可能会逼迫你马表态。
他们漫天要价，我们漫天杀价。曾甄说。
皮洛特先生没明白，问曾甄，曾甄和他说，他们条件开到这里，她指指天花板，我们把它杀到这里，她又指指地板。
皮洛特先生明白了，笑道，最后谈到这里。他用手在胸前横着划了一道。
“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不要指望一两天能谈成。”张威说。
其他人都说是，皮洛特先生喝了一大口啤酒，说，你们来了，我心里有底了。
吃完了饭，张威和曾甄到了外面露台，头顶的遮阳棚已经收起，他们坐在躺椅里晒着太阳。
天空蔚蓝，一碧如洗，南欧冬天的阳光晒在身暖暖的。
“明天你可以去皇家艺术博物馆。”曾甄说。
张威知道布鲁塞尔的皇家艺术博物馆值得一去，里面有很多的好东西，包括鲁本斯和达利的重要作品，但眼下这个情况，自己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博物馆。
“没那个心情。”张威说。
“去吧，现在你还没到场的时候。”曾甄说。
“哈哈，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张威笑道。
“不一样，真的。”曾甄认真地说，“皮洛特先生说的没错，你在这里，我……我们心里有底了，恶战还在后面，还需要你主帅出马。”
“好吧，我听你安排。”张威说。
“对了，我想起来，还有一个漫画博物馆你一定会喜欢。”
“丁丁！”
“对，丁丁。”曾甄笑了起来，“我和司机交待好，让他明天带你去，这两天你先放松，看看画，吃吃巧克力，喝喝热尼耶弗尔。”
“这个又是什么鬼？”
“利时一种通过蒸馏发酵的麦芽制成的烧酒。”
“那不是大麦烧。”张威笑道。
“你说的又是什么鬼？”
张威想起在自己的母地球，每年要过年时，大伯从乡下来，都会给他父亲带一坛大麦酿制的烧酒。
吃饭的时候，张威很喜欢闻从父亲酒杯里飘过来的浓郁的麦香，父亲很珍惜这酒，有时候不小心洒到桌，他会趴下去，用嘴在桌舔，母亲骂他的时候，他会还嘴，说这酒可是土根辛辛苦苦背来的。
土根是大伯的名字，从这话里，能听出他们的兄弟情深。
“一种大麦酿制的烧酒。”张威喃喃地说。
曾甄说：“那可能差不多，你可以尝尝，放心吧，布鲁塞尔，不会成为我们的滑铁卢的。”
张威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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