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她疑惑道,“你不是说要教我法术吗?”
“以后有空再慢慢教你。”他十分平静地放开她的手,卷起袖口开始处理先前抓到的鱼,语声轻缓道,“先用膳,解决温饱后,才有力气学法术。”
她缩回手静静思忖了一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半晌后,终于恍然大悟。
她忿然质问,“你是不是又在嫌我笨?”
他淡然回之,“没有。”
她满目不信,“你就是。”
他无奈承认,“好吧,那我是。”
嫌弃她笨,也总比告诉她……他方才在怀疑她要好。
她张了张嘴,突然偃旗息鼓地又将话憋了回去,垂首将地上的草叶结成一绺一绺。一如她心头解不开的寸寸心结。
春光喜人,微风温煦。
不一会空气里便弥漫了一阵浓香的烤鱼味儿,她闻了立即口齿生津,吞了吞口水,抬头却问,“你说你皈依了佛祖,那为什么你能破杀戒,却不能破色戒?”
他拨着篝火的手一顿,不知从何答起。
他是有杀戒,不过他的杀戒是不能杀人,而不是不能杀生。
并且,他与佛祖由来只是交易,并无皈依。
他不答,她便一刻都不松懈地盯着他看,最后无奈,他只好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执意要将婚期定在半月以后?”
她立即一扬脸回道,“大婚那么重要又复杂的事,又不像洞房那样简简单单脱了衣服就能睡,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没准备好,所以自然急不得。”
简简单单脱了就能睡?
对于她的语出惊人,他已见怪不怪,只淡淡道,“既然行夫妻之礼的礼节都不甚重视,又为何还要那般在意大婚的仪式?”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不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问,“如何不一样?”
问毕,他便见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满目的嫌弃昭示着:这还用问吗?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又蠢又笨的夫君!
见他那般虚心请教的表情,她最终叹息着解释道,“夫妻本就要同枕共眠,我们想睡就能睡,还能天天睡,但是我们能天天拜堂吗?所以夫妻之礼以后可以行很多很多次,可大婚的仪式一辈子只有一次,你说说这能一样么?”
这番话虽说得他又开始脸红起来,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那些歪理似乎还真有些说服力……
不过,向来光风霁月的他,自然还是要将她的歪理掰正过来的,“既是夫妻之礼,自然是结成夫妻以后才能行的礼,那么所有大婚以前的行止逾越,都叫作非礼。”
“迂腐。”她对他嗤鼻,没好气道,“为何要那般在意一个仪式?反正早晚都是夫妻,在我心里,从第一眼见你,就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此生必然非你不嫁。莫不是……”
她顿了顿,见他没有丝毫反应,突然扬声质问,“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从来就未曾真的想过娶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他拨着篝火的手一颤,有种被她一眼看穿一语道破的慌然,火舌差点烫上他的指尖。
沉默半晌,勉力定了定心神,他才淡淡用她的话将她堵回去,“你既然觉得大婚的仪式不重要,又为何非要花费半月之期精心置办?”
三月的阳光温度刚好,透过薄薄的云层撒在他和她的身上,清清淡淡,稀稀疏疏,她看着他眉目舒朗的模样,忽然就心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说他涉十七万年的时光而来,为她而来,她怎能不珍惜他?
于是她难得正了正身子,坐的端庄娴雅,薄唇轻启,轻吐芳菲,语声也是少有的温柔缱绻:
“我说大婚的仪式不重要,是因为它不能决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身份和分量,有没有那个仪式,你都将是我的夫君;而我想用半月之期精心准备,是因为我想隆重又体面地嫁给你,我想穿着亲手绣好的嫁衣给你留下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噼里啪啦。
心突突直跳,他的手一颤,火舌攀上穿鱼的枝丫,方烤好的鱼径直掉进熊熊的烈焰里。想也不想,他直接伸手探火,恁是将那烤好的鱼给挽救了回来。
她看他徒手探火,心下骇然,立即又失了端庄,匆匆地往他身侧挪了挪,抓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着,落下一头墨如流云的长发。
他抓着鱼,她抓着他。
她面上显然有愠色,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双颊惨白,“你看着沉稳端重,怎么行事也如此鲁莽,鱼烤坏了就烤坏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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